城防司的人听完二人的讲述皆是一脸唏嘘,同时惊叹于望月城人的智慧。
所以在谢芜悠询问凶徒为何要制造这种暴乱时,他们十分默契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李谨借了城防司的小厨房,为谢芜悠和自己下了一碗面,将就着填下肚子。
看着对面那人紧蹙的眉头,李谨心中好笑,总之四下无人,便与她小声道:
“那些人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官府将他们拦在杜康外面不让进城,要他们自生自灭,他们也是被逼急了,便悄悄混了一批人进城,想要制造点暴动让天下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谢芜悠闻言有些吃不下碗里的面了,她将筷子拿起又放下:“原来如此,难怪,为了成事连性命都不要,一腔孤勇,冷血无情。
县外流民食不裹腹,县内却在大肆操办结缘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北境两百年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李谨挑眉:“哪朝哪代都会有,但天下有道,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你莫浪费这碗面,外面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谢芜悠拿起筷子送了一口进嘴,惊讶地看了眼李谨:
“李大人手艺不错啊!”
李谨笑了笑,闷声吃面。
谢芜悠的耳边响起了他在靶场说的话:
“爱重她,信任她,支持她,为她遮风挡雨,予她一世安稳。”
一世安稳吗?
其实哪怕不安稳,总有避不开的风浪,只要能相伴着一同前行,停下时能有这样一碗面,也不错。
“谢娘子?”李谨吃完面,看着她唤道。
谢芜悠面色一白,慌乱扒了几口面,差点呛到。
“没事,你慢些吃,吃完答我。我只是听见有官差那么叫你,心里奇怪。”
原来是这样,谢芜悠松了一口气:“我之前被他们抓住,情急之下拿出盗来的花证明身份,那主人姓谢。”
李谨的眼神闪了闪,状若无意问道:“那她叫什么?”
“上面没写,大概是因为她是庶女吧。”谢芜悠答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庶女,在北境是不配拥有姓名的,只能有排行。
她的名字也是家里人私下取得,其实用得很少。
“对了,说到名,还不知道翟巫女你叫什么呢?”
谢芜悠其实很想告诉他,但常年的自卑让她觉得,骗陌生人叫自己名字是一种很没有脸面的奢求。
于是她说:“我没有名,因为,我也是庶女。”
她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决定让她之后的一段时间都十分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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