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视野里,她看见了滔天的罪孽和如大海般深沉的业障!
鬼眼开,因果现,在她巫族的鬼眼之下,绝无虚相!
如此大的业障压身,怎么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男子?
还是他的真身是她的鬼眼也看不破的?
“我还当平安村供了个什么活神仙,原来是个只会御使小鬼玩些杂耍的女骗子。“
李谨扫了眼谢芜悠鼓鼓囊囊的钱袋,眼里是浓浓的讥诮。
“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要管这小小平安村的闲事?”谢芜悠眼里戒备,暗暗蓄积着巫力。
“姑娘好本事,连着斗垮了四任里正,下官不才,正是第五任,所以不好意思,此事非闲事,而是下官的分内之事。”李谨这话是回应也是试探,平安村三年内先后有四任里正因罪伏法,超出常理,虽无证据,但无法让人不起疑心。
谢芜悠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拱起手象征性地抬了抬,“原来是新任里正大人,失敬。您言重了,前四个罪官因罪伏法,证据确凿,我作为护佑一方的巫女,也是日夜祈求上天,希望平安村能有位清白的里正,而不是总摊上这些”她看着李谨,咬字很重“恶——棍!”
说罢她弹出一指,打出一根红色的光针,直直刺向李谨抬起的手,被他躲开,她又迅疾地劈出一个手刀,就这样和李谨一来一往地过起了招。
李谨身手不凡,哪怕手上抓着小鬼也依然身姿迅捷,谢芜悠只是轻功好动作快,很快便陷入了被动,她一咬牙动用了巫力,趁着对方愣神的工夫一把救下小鬼,不想对方却是故意卖的破绽,趁她身形不稳夺走了钱袋。
“还给我!”谢芜悠一个踉跄,声音里透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虚弱。
“自然要还,不过是还给它原本属于的人。”
谢芜悠急了,“里正大人,这钱可以孝敬您,我绝不会往外吐露半个字!但请您千万别还给大家!”
李谨要被气笑了,“你年纪不大,路倒走得够歪!平安村若是什么富地,你如此施为还情有可原,可村民们都穷得快吃不上饭了,你还要榨干最后一滴油水,宁可贿赂我也不肯还给他们,真真心黑!”
谢芜悠闻言露出几分疑惑,这人罪孽滔天不是假的,在这演什么正人君子?
她斟酌半晌,垂着头挤出几滴泪水:“大人清正,乃百姓之福,只是若直接还给他们,让他们知道我是个骗子,恐怕会气得生撕了我!我是死不足惜,但若是让淳朴善良的村民因此背了官司,那才是罪过……”
她抬起头,泪眼盈盈地看着李谨,声音哽咽,“况且……况且最信我的都是些年长的老人,若是因此气坏了身子,那又该如何是好啊!”
李谨冷笑,把钱丢在了地上,“呵,你若真知错,便想办法把骗走的钱都还回给大家。我是此地的父母官,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走的。”
谢芜悠看着地上的钱袋,估算了一下自己直接捡完钱然后逃走的可能性,结果是绝无可能。
于是她认命般地站起来,抽抽搭搭地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挂坠,含着泪水递给李谨。
“直接还钱不妥,也不够,这是上好的紫玉,是我的传家宝,应该够赎我以前的罪过了。大人典当后分给大家,别提和我有关的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忘记的。”
李谨接过玉,被姑娘的体温一烫,险些没握稳,待他正要细细查看时,就见刚刚还委屈懊悔的谢芜悠迅猛地捡起钱蹿开百来米,几个起落后便消失在视线中。
他摩挲着所谓紫玉,咬紧了后槽牙,“小骗子”。
谢芜悠逃出去好远才敢停下来,她藏在一个巨石后面喘了几口气,拍着胸脯心有余悸。
穷得叮当响的谢家三小姐哪戴得起紫玉?那不过是一块不值钱的紫琉璃,她买着玩的,戴着舒服就没有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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