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氏摆了摆正身体,然后道,“你也知道,心儿如今已经进宫了,不久之后封妃的旨意就会下来。现在你让我对我自己的夫君下手,相当于让心儿没有来靠山,所以,你要为她找一个靠山,无条件的支持她,替她扫平一切的障碍,扶她成为一国之母。”
程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思索了一下,她就明白过来端氏的意图了,“乔家是可以影响皇上的决定,可是夫人,皇上不是什么昏君。程心是什么人,夫人你也清楚,莫说现在皇上的元后还在,就算是不在了,程心的德行也不配做一个一国之母。”
端氏的眼里闪过一抹寒气,“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了?”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你以为乔家可以帮到程心,可是乔家是不参合朝堂的事情,除非有皇上的意思。”程沅站起来,“夫人,你别忘了程心身后还有一个钟夫人,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端氏道,“说到底,你就是记恨当时的事情不愿意帮心儿。”
“我是对程心毒打我的事情耿耿于怀,我恨不得以同样的方式千百倍的还回去。可是我更明白一个道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娘亲教我以德服人,万事怀以仁心。”才怪,“我可以不再提那件事情,不对你们怀什么怨恨,可是我也不可能和你们亲近。这就是我的意思。”
“你的夫君,是个魔修,这件事情迟早都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能让程心一辈子都当不上皇后。要是等到以后,没有乔家的帮助,你们母女两也会受到牵连。”程沅也是没有什么耐心了,虽然是她来求端氏合作,可是归根结底,这件事情应该就是端氏和程心求人的,“乔袖可以保我,可是你们呢?”
“夫人,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就叫人去喊我。”程沅转身离开。
端氏坐在那里沉思,其实程沅的话她都明白,同时程沅话里也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乔袖示意的,与其说是程沅监视着程家,不如说其实都是乔袖的安排,乔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可是,乔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单纯的只是想要程尚书死吗?想要为程沅报仇还是另有目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程沅说的都是最好的安排,只有这个时候,趁着这个最好的机会,揭露程尚书的身份。而乔袖会有别的安排,把她们程家的另外三人都保护好不受牵连。
第二天天刚灰蒙蒙的亮,端氏就和程沅出发了,一路到了京兆府外。而此时的乔袖,却没有去京兆府,而是去了别院。
因为程尚书今天会审的事情,是全称都已经知道了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赶去了京兆府,乔袖一路上也没有碰到几个人。
别院的卧室内,窗前的那一盆碧虚草已经有点枯萎了,仆人不会照顾,对碧虚草的习性不是很懂。乔袖伸手给碧虚草输了一点灵力,碧虚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了健康状态。
刚收手,乔袖正准备摸一摸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很轻盈,那是高手的脚步,和仆人的都不一样。乔袖站着没动,她进来的时候仆人都看见了的,而且也没有刻意伪装,如果是因为她来的,没必要。
不出片刻,就听见了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乔袖缓缓的转过身来,地面上出现的是一双锦靴,袍角很白。乔袖见过锦靴上的图纹,祥瑞白云,步姜砉特别喜欢,每一双鞋子上都是这样的图案。
乔袖在那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寒意,在开门的一瞬间,可是在一瞬间以后,寒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双锦靴在她不远处停了下来,乔袖的目光缓缓的挪了上去,定格在他的脸上,然后又弯了弯眼眸,“花花,欢迎回来。”
步姜砉看着她良久,面无表情,“你为什么没去?”
乔袖心想,总不能说因为抓走你的人是白承邈,她没办法救,又因为她知道他是男主所以一定没事吧?乔袖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措辞,“我在国师那里都看到了,白承邈……我的人打不过。我相信你会回来。”
这个不算是解释,可是步姜砉却是没再说什么,嗯了一声。她没有修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没有去,这是正确的,不至于两个人都遇险。
乔袖看着他,“你怎么样?白承邈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伤?”
“没事。”步姜砉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看向碧虚草,眼眸中有一丝惊讶。他是昨晚回来的,满身是伤的,仆人都被吓坏了,赶紧替他请了医师,去库房拿了好多丹药。
步姜砉不太愿意提起和白承邈相处的那短短几天,仿佛度日如年,每天都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
而刚回到别院时,碧虚草还是微微有些枯萎的,今天早上他出去的时候也是。步姜砉收回目光,又看了看乔袖,乔袖似乎对这一切都没有察觉,他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是没有问,“等下我要去京兆府,你去吗?”
“去,怎么能不去?”乔袖走到窗前,摸了摸碧虚草的叶子,碧虚草在乔袖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就把叶子都蜷缩了起来,乔袖笑了笑,“只是不是现在,再等等。”
步姜砉反应过来,“都是你安排好的?”
开始步姜砉的猜想是程尚书只是太过于心急,才会露出了马脚。可是现在看着乔袖脸上的笑容时,步姜砉才意识到,乔袖下的套,恐怕不只是一个。
“都安排好了。”乔袖看了眼窗外,“现在会审不是刚刚准备开始,不着急。”
步姜砉在桌前坐下,“你……对你的娘亲知道多少?”
乔袖回头看着步姜砉,面色没有什么变化,“我的娘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所以外面还有人传乔袖克母的。
乔袖的神情看不出来什么悲伤,步姜砉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好久,她的眼睛里外面阳光折射进来的光,很好看。步姜砉说,“我说的,是别的事。”
“不知道。”乔袖转回头,“我除了知道她是难产,是蛮荒古境的前任圣女外,别的一无所知。”
“你是天赋异禀的圣女的女儿,怎么会没有灵根?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怀疑过吗?”
乔袖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事情是血缘解释不了的。你怎么忽然问起我的娘亲,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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