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蕊没有说话,坐在马车里静静喝了一口茶。
“这位姑姑,若原路返回,这感念寺恐怕是去不得了。”郭正语气十分冲,在他心里压根没把这位公主身边的下人放在眼里,此刻只觉得她越俎代庖,不讲道理。
“若遇到野匪该如何!”淡珠跳下马车,抬眸同郭正对峙,“你能百分百保证我家公主的安全吗!”
“你!”郭正指着淡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翊蕊微微勾起唇角,并不打断淡珠,同样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她的双眸渐渐覆上阴霾,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
“陛下此次安排的御林军定能护长公主安全。”郭正冷哼道,“郭某虽不是武功奇才,但对付区区野匪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说,立马返程。”淡珠沉着语气,眼睛恨不得在郭正身上瞪个窟窿出来。
“你这贱婢。”郭正冷笑,“长公主还没发话你便在这儿指手画脚越俎代庖,我现在便是叫人拉你去打板子都也说得通。”
“打便打吧。”淡珠狠狠盯着郭正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狼崽。
翊蕊瞧着她倒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那时的翊瑆还不是太子,淡珠以下犯上有了错被先帝下旨打板子,这七十大板淡珠怎能挺得过?翊蕊跪在清平宫门口一个时辰才把淡珠保了下来。
翊瑆急冲冲来她宫里瞧她,吼道:“你就宠她吧!”
淡珠抹着眼泪给翊蕊上药,听了翊瑆的话更是难过,小声抽泣着,眼泪都滴在了翊蕊裙上。翊蕊哭笑不得,把淡珠扶了起来,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你莫管。”翊蕊没有看翊瑆。
翊瑆气得拂袖离去。
事情有些远了,记得处理淡珠是为了给那正留守都督指挥使元安一个交代。淡珠拿着刀子把他宝贝女儿的脸划烂了,翊蕊问淡珠缘由她也不愿说,其实不说翊蕊也是晓得的,在那两年前她意外落水了,便是那元安的宝贝女儿干的,当时淡珠哭得肝肠寸断,后在宴会上偶然听那女人洋洋得意说了这事儿,一气之下拿着刀把那女人毁了容。
“郭统领。”翊蕊出声了,顿时所有人都看向她。
翊蕊摩挲着茶杯,好一会儿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看呆了众人。
“领罚去吧,二十个板子。”翊蕊笑容不变,把茶水从窗口向外一泼。
“领完罚再出发也不迟。”
话落,所有人都懵了,郭正正欲争辩,忽地对视上翊蕊那双充满笑意的眸,这样的一双眼睛莫名让他脊背发凉,不敢说出反抗的话。
“是。”他领了命令。
淡珠却是急了,她上了马车,翊蕊在她开口前摆了摆手,淡珠挫败地低着头好一会儿才道:“公主,您罚奴婢吧。”
“为何罚你?”翊蕊好笑道。
“奴婢越俎代庖,以下犯上……”淡珠越说越小声,没听到翊蕊的回话,又碎碎念道,“可您真的不能走这条路,两年前那孙运使便是在此路遇害,三年前那周家小姐出行……朝廷派了多少次官兵剿匪都没有成功……”
淡珠话还没说完郭正便领罚回来了。
“走吧。”翊蕊吩咐。
淡珠猛地抬头,翊蕊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淡珠没再说话,手指紧紧攥着衣裙,悄悄掀开车帘,一双眸子警惕地打量前面。
……
“他们都躲在这里。”
在这条杂草丛生野匪横行的道上有几人骑着马走在翊蕊她们车队更前面一些。
戴着面具的男人走在最前面,纯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只有一双透着冷意的眸子露了出来。
后面的人们也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戴着纯白色面具的男人手臂上裹着白布,背后背着一把长剑,他观察了一会儿地形道:“这里离匪窝很近,他们也真是有胆量。”
“全部杀了。”黑色面具下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是。”后面的人齐齐应话,驾马飞驰而上。
戴黑色面具的男人停在原地,从背后拿出通体黑色的长弓,架上一支白色的箭。
“咻!”
白箭瞬间不见踪影,只听到那空气中清脆的撕裂声。
再一瞬,一个隐匿在山间的人倒下,额间正插着一支白色的箭。
男人从背后又抽出一支白箭,对准了另一个方向。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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