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一次刘大人的案情得以顺利达成,主要功劳在于霖熙,是她偶然间救了那个偷钥匙的小乞丐。”赵墨松说出其中隐情。
淑妃娘娘大惊。“你说那个乞丐是孟霖熙救下的?”
“是的。”
淑妃定定地看着他:“所以你执意要娶她?”
“我娶她是因为真心喜欢她,她和那些世家千金截然不同,她有主见,足智多谋,心思沉稳,是儿臣今生梦寐以求的女子。”赵墨松躬身行大礼。“还望母亲成全,此生,儿臣都不会纳侧妃。”
钱玉玫着实震惊,她未曾料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是一个情种。身在皇室,实属不易。忽然,她有些莫名的感动。
自己一生陷于后宫争宠之中。她一生爱的男人,却是三千嫔妃一起爱的男人。他的心不属于自己,他的身子更不属于自己。
她百感交集地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儿子,眼眶湿润。“好。本宫会尽量说服陛下和皇后暂缓此事。”
“谢母亲成全。”赵墨松再次行大礼。
“本宫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命运造化人,母亲虽生了你,却不能护你周全。这些年,你一而再忍受各种委屈。”淑妃隐晦地说着。
赵墨松坦然自若。“母亲不必替我担心,那些事不算什么委屈。”
钱玉玫借此机会与亲生儿子推心置腹。“大御国的江山迟早是太子掌权的。太子并非心胸开阔之人。他这段时间性情大变,努力在陛下面前表现自己,应该与你娶的齐王妃有关。我怕他他日一旦当权,会伺机报复你。”
“母亲请放心,儿臣早已想好了退路。等过些时日,我会请奏父皇将北疆玉河城赐为封地,太子登基前,我会自请携家眷离京永居玉河城,永世不再返京。”
赵墨松面色平静说出这些话,淑妃娘娘大为震惊。
她未料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赵墨松,早已想好了退路。
只是那玉河城太偏远,太贫瘠,山高水远,只怕当真去了,以后他们母子二人,再难见面。
“为何选择玉河?你完全可以让你父皇赐你更好的封地。”她想说服他。
“母亲,孩儿在北疆三年,早已习惯那里的一草一木,黄沙荒丘,习惯那里的生活。日子再艰难,只要有霖熙陪着我,此生,我很满足,并无多余的贪念。”
钱玉玫久久凝视着他,仿佛很陌生,却又这般熟悉和亲密。他说她身上的一块肉啊。
生平第一次,她后悔将他给了皇后。
她凭借他步步登上淑妃这个后宫位置,却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唯有永远地离开京城,方可以消除刘皇后父子对他的戒备和猜忌。
他是聪明的,早就洞悉一切。
她却深深心疼他。
不忍让他看见自己快要掉落的眼泪,钱玉玫转身离去。
赵墨松默默跟上去。王府门口,赵墨松目送淑妃娘娘一行人的马车离去。
那几个姑娘皆含情脉脉看着齐王,都希望齐王多看自己一眼,能幸运地当他的侧妃。
直到马车走远,赵墨松未正眼看她们当中任何一个。
康王妃放下窗帘,见妹妹有些失魂落魄,叹息。“琴儿,听姐姐一声劝,放弃这个念头。”
康淑琴收敛满腹委屈和不甘,轻轻摇头。“姐姐,除了齐王,我谁也不喜欢。”
“皇后娘娘有意将你许配给太子,你为何不积极争取?”康舒琪有些想不通。
“太子不也是喜欢那孟霖熙吗?他放出话说只喜欢孟霖熙,其他的女子统统不考虑。”
“那是他的气话。霖熙如今已是齐王妃,太子殿下迟早要纳正妃。”
“他纳正妃与我无关。我不想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哪怕他是当今太子。”
她的眼里透着一股冷气,丝毫不留余地。
康王妃唯有暗自叹息。康王是几个儿子当中最老实本分的一个皇子,无欲无求,对她也是相敬如宾。
至少,没人催着他纳侧妃。没有野心和才能的康王容易被忽略。这样也好,康舒琪自嫁入康王府,与赵庆轩举案齐眉,其乐融融。
赵墨松返回小院,房门自里面锁了。管觅等都站在门外。
管觅赶紧禀报:“王妃说不想被人打扰,将自己反锁在里面睡觉。”
赵墨松脑门一黑。好你个孟霖熙,竟然如此跟本王斗气。
他转身离去。
“王妃,殿下好像生气了,头也不回走了。”管觅对着屋里说道。
“随他去,本王妃要睡觉,懒得搭理他。”孟霖熙在里面回话。
赵墨松去书房将昨夜刷选出来的一些信息誊写归纳,然后叫胡明给齐白林送去。
他惊讶地发现那个死去的晋城知府大人很有可能是原西昭国人。
他需要尽快查证知府大人为官前的经历。
回到小院,落日余晖。
房门依旧禁闭。冯茹和素锦去给王妃煎药了,管觅一脸惊慌失措,生怕齐王会恼怒王妃的恣意妄为。
“殿下,王妃身体不舒服,她说要好好睡会。”
他做了个手势叫她禁言,绕到浴室一侧,推开窗户进去。
心里憋着一股懊恼,堂堂齐王,在自家府上,竟然像个梁上君子翻窗而入,成何体统。
他愤愤然穿过浴室,绕过屏风,打起两道垂幔,看见某人正呼呼沉睡。
即使生病且睡着了,容颜也是这般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附身细看,面色绯红,呼吸略有急促,额头一层密密细汗。
又在出汗。他轻轻撩开她的领口,脖子间全是汗水,不用说,脊背夹衫肯定都湿了。出汗是好现象,这是千年雪莲在起作用。
可是得及时换掉贴身内衣。
他起身思酌,唇际一抹哂笑。反锁不让本王进来,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他轻手轻脚自柜子里取了一件干爽的亵衣,回到床边,揭开一半被子,缓缓解开她衣裳。
换到一半,孟霖熙被惊醒,睁眼一看眼前此景,惊愕得欲吐血。
她猛然推开他,一骨碌爬起来,手指头指着他,窘迫地说道:“你,你,你—”
“你什么你?王妃见了本王为何大惊小怪?”
赵墨松以惯常的淡漠口气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孟霖熙面红耳赤憋出这句话。
“这是本王的住所,为何我不能在这里?”
“赵墨松!堂堂齐王,竟然趁人之危—”她奋力起身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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