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苇名家今晚注定不会宁静。
至少回家看到刚换好的门又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弄坏了的苇名真一已经快要气炸了。他还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质量最好的门,又特别嘱托装修师傅加固了门框的连接处,没想到连一晚上都没熬过去……
眼皮跳得厉害,入眼之处一片狼藉。门锁的地方被巨力扳断,整个门就像开罐头用了错误的方法一样被挤压出山脉一样起伏的皱褶,锐利的边缘上沾着腥臭的绿色的粘液。
现在连钥匙都不用了。
门上残留着里世的气息,那种尚未消退完全的感觉他非常熟悉,怪物是从那边过来的。此刻惠还在家里,他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心急如焚。
他就在隔壁,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不仅如此,就连铃木奈央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拳手攥紧,眼中燃烧着火焰。
苇名真一猛地踢门,后面的链子将门卡住,透过缝隙能看到屋里的狼藉。昏暗的灯光下鞋子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地上像有一层灰。
他更暴躁了,惠的安危是他最在意的事。
他十分干脆地抽出开门,一刀将门斩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惠!在吗?”
少年唤道。
咚咚咚的熟悉脚步声让他稍微放下了心,鸦羽飘落,手中的不死斩化为无形。他还不想让妹妹看到这把天狗使用的刀。
“哥哥!”
少女娇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其实她并不那么害怕,刚才还回到房间准备拿出观世正宗打算刚正面呢,但是一见到哥哥就情不自禁地变成了娇滴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了。
惠闷着头撞进哥哥怀里,拿头使劲蹭他的手。
“没事了,没事了……”
“哥哥~”
少女呢喃道,藏在他怀中的通红的脸嗅个不停,手指悄悄点在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圈。今天想太久了,一下子情不自禁……
她偷偷望了眼哥哥的脖颈,轻轻磨了磨小虎牙。
有点想……咬一口……
“哥哥在呢。”
苇名真一没注意到妹妹的小动作,只当她被吓到了,他轻轻拍着少女的背,像个哄孩子的老父亲。祸及家人,无论对方是人是鬼他都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妹妹这次没事,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修罗的眼里满是杀意,那杀意又只在如渊般深邃的眸子里酝酿,没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
少女感受着哥哥轻柔的拍打,不知道为何润湿了眼,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又把头深深埋了进去。修行是很辛苦的事,一到周末每天都会累得动弹不了,面对那些可怕的怪物真要说没一点恐惧是不可能的,只是因为明镜止水之心让她在战斗的时候能够屏弃杂念保持专注罢了。
毕竟那根本不是擂台上的过家家,是斩错一刀踏错一步就会身死当场的战斗。她没有天狗大人那种压倒性的实力,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在生死之间寻找自己的方向。
苇名真一只是抱着惠,任由胸前被湿透。
妹妹从小就这样,就算哭也不会有声音,一边忍着一边流泪。
“哭出来也没关系噢。”
他又在少女耳畔说了一次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惠还是不出声,只是使劲拱到他怀里,小小的身子抖得厉害。
新月高悬,今夜无云,城市的灯光遮蔽了天空。
东京的夜晚没有繁星。
苇名真一好不容易把妹妹哄得迷迷糊糊去睡觉了。这会儿终于有时间可以想一想今晚的事情。
卧室的白炽灯彻夜通明,他看着手心的一大块镜片,那是他在门口捡到的,今晚袭击这里的怪物大概又是那些恶心的东西。那些东西与其说是妖,不如说是怪,就他遇到的而言没有一个长得稍微正常一点的,都是长相十分随意,看了都掉san的那种,反而是遇到的妖都颜值不错。
橘千花给他的那块碎片一直在他自己身上。按理说家里应该没有碎片,对方即使要袭击,目标也是刚刚在铃木奈央家的他才对,然后被钓鱼执法。
但是怪物确实还是袭击了自己的家,并且被某种东西杀死了。
他想不明白……
他还不明白为啥这些怪物都和自己家门过意不去,该说不愧是以小礼著称的日本吗?连这些玩意儿都知道走正门,就没有一个脑筋灵活点的从院子里绕个路,或者怕个墙啥的。
修门很贵的!
不过也幸亏这些怪物脑子不太好使,不然可能惠呆在二楼都不安全。
门口残留着那个世界的气息,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家里没有别人,很容易猜到是谁。
苇名真一起身开门。
穿着睡衣的少女抱着她的小枕头,不知所措地盯着白玉似的脚尖。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来由。
“哥哥,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可以噢~”
“诶……诶?”
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的少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从她第一次有女儿红之后过后哥哥就和他分房间了,上一次和哥哥睡在一起还是两年前。
“可以噢~”苇名真一温柔地看着傻乎乎的女孩,重复了一遍。
“进来吧,惠,外面冷,感冒了就不好了。”
今晚惠遇到了那样的东西,刚被吓哭过,十分缺乏安全感,想要呆在家人身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并不介意答应妹妹的小小请求,只要能让她开心一点,今晚什么都依她好了。
少女的眼眶还有点红红的,他心疼地敞开门,邀请她进去,然后又取了一床被子。
惠坐在床边,葱白的手指绞在一起,樱唇轻启,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没能说出口,又害羞地低下头去。额髪遮住了眼睛,脸红得仿佛富士山的苹果。
她确实还有一件事想说,很重要的事。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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