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放晴了一阵子,到了今早又下起了连绵的小雨。
元涑自觉得无趣,便开了窗子,现如今头正倚着窗柩上,愣愣地瞧着自己院内开满了花的桂花树。
“姑娘,仔细着风冷,今日许是要起大风呢。”秋橘端了厨房新做的蜜饯进来。
那碟子蜜饯刚放到了桌子上,元涑便从窗子前走过来坐下,连忙捡了一个送入嘴中,“甜!”
秋橘盈盈笑了两声,“刘三家的说了,姑娘若是喜欢吃,日后就都给姑娘做些送来。”说着,前去元涑方才坐着的地方关了窗子。
忽然房门又被打开,春桃哭着信步进来,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掩面抽泣起来。
身边这位春桃还是极少在自己面前哭的,元涑和秋橘将她扶起,问道:“怎么了这事,难不成做错了什么事情被春妈妈训了?”
春桃擦拭了那晶莹的泪水,随后又抽噎了几下,才说道:“姑娘,家中来了信,说母亲快不行了。”
“怎会这样?”元涑关心地问道:“年前你回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垮就垮了?”
春桃仍旧哭着,强忍着回了话,“说是前几个月不知为何染了风寒,原以为休养两日便好了,可却一日比一日差了下去。现在,现在……只吊着一口气儿了。”
元涑便吩咐站在一侧的秋橘,“你扶着春桃下去收拾行李,回头就和看门的管家说一声,就说我已经允了春桃回去探亲,回头我会去向母亲说的。”
春桃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这么多年都相处下来了还何须言谢,回头也给自己请个郎中瞧瞧,仔细着别又磕破了头。家中要用银子的地方大胆地用去便是了,回头我从体己钱内再多分你一些。”
春桃匆匆收拾了行李,便出了靖安侯府去。
秋橘回到齐月斋后,也一副愁容。
“你又怎么了,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元涑关心地问道,手中将那碟子蜜饯递到秋橘面前,“尝尝甜,别老苦着自己。”
秋橘拿了一个蜜饯送入嘴中,可再甜的蜜饯也抵不住她心口中的苦。
“春桃姑娘还有家可回,而我……”
秋橘自打记事以来就是在靖安侯府中当元涑贴身的小丫头,记忆中连自己的家在哪,双亲长啥样都不知道。
元涑一直知道这是秋橘心中的一个面疙瘩,所以对自己身边这两个丫头都是好生待着的,从来也不让她们干什么重活累活,也好在这两丫头听话,一向都是安守本分的。
“傻秋橘,你自打记事以来便在府中那自然就是府中的人,我身边要好的姊妹啊。”元涑也只能这样安慰,旁的话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秋橘闻言一笑,上天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却又给了自己的甜头。
虽不知家在哪,可却跟得了一户好人家,一位好姑娘。这也许,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二人正黯然神伤时,常妈妈又推了房门进来。
“姑娘,老夫人今早许是着了凉,如今受了点风寒,便特叫我来同姑娘说这几日的晨昏定省都先免了。”
元涑问:“严重吗,可请了郎中瞧瞧?”
“姑娘放心便是,老夫人虽是受了风寒,可气头还和以往一样呢。”常妈妈说完,便行礼退出了齐月斋回了寿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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