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子”陆缱收脚立正站好,乖的仿佛上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咳”刘夫子以拳掩口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上下打量陆缱一番问:“戌时将至,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政务处理完了?”
“回师叔,处理完了”陆缱干脆学起了诸云起中规中矩道:“我最近发现变法实施中遇到些困难,特来找些资料。”
陆缱说着,老老实实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刘夫子看虚心求教道:“我刚碰巧找到这个,内容倒是有不少可借鉴的,只可惜作者佚名,不知师叔可知道些消息?”
刘夫子接过书册才堪堪翻了一下,整个人便旋即顿住。
陆缱仔细一看,刘夫子拿着书的手竟然微微颤抖,紧接着,直接他猛然抬头盯着陆缱厉声喝道:“说,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不就是本册子吗?怎么突然这么凶?这老夫子莫不是传说中的更年期犯了?
陆缱看着刘夫子那杀父仇人一般的目光在心中暗自嘀咕,面前却不敢显露半分,恭恭敬敬道:“刚才翻阅资料时在最里面的架子底下发现的”
陆缱暗中观察着刘夫子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夫子,这册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刘夫子上下打量陆缱一番,又握紧了册子冷声道:“陆缱,你当真认不出这是谁的笔迹?”
“并未见过”陆缱实诚的摇了摇头,虚心求教道:“还请师叔赐教。”
谁料,不知道是哪个字激怒了刘夫子,只听他冷哼一声抛下一句自己查便拂袖而去。
那临走时摔门咣的一声险些把陆缱吓出心脏病来。
老夫子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莫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被刘夫子这么一搅合,陆缱之前悲不自胜的心情倒是冲淡了不少,借了书走出门,见章台柳笑吟吟站在门外。
“台柳”陆缱奇道:“文学馆这么大,你怎么猜到我在这里的?”
章台柳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弟子,是大君猜到的,大君说先生怕是心情不好,让我和阿泽一人守小广场,一人守守藏书馆,他自己去秋扇阁,这样总会有人等到先生的。”
陆缱在心里默默佩服起自家孩子对自己的了解来,要知道文学馆内各种阁堂室少说有近百间,就是陆缱自己都时常迷路,不发动大批量人马在偌大的文学馆里找人更是天方夜谭。
唉,果然是亲手养大的孩子最贴心啊。
“你们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陆缱问。
“当然有,还有惊喜呢”章台柳轻轻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道:“蓟北兄回来了,先生不如猜猜,他这次出去发生了什么?”
在陆缱到达郢都前几日,附属国蔡国发生叛乱,为保边界安宁,裴远晨派李蓟北领兵北上。
“发生了什么?”陆缱与章台柳边走边说道:“总不会是蓟北出去一趟学会背之乎者也了吧?”
“那道不是”章台柳摇摇头笑道:“比那还让人吃惊。”
“哦?”能让章台柳说出吃惊这两个字的事可真心没有几件,陆缱来了兴趣笑道:“那是什么?先生猜不到。”
说话见澹台泽和裴远晨赶到与两人汇合,章台柳笑眯眯的看了眼裴远晨,又看了看陆缱,笑了笑拉着澹台泽与陆缱和裴远晨行了一礼提议道:“大君,先生,我刚想起来蓟北兄府上的酒似乎不够,我与阿泽再去购置些,咱们在蓟北家集合如何?”
裴远晨点了点,陆缱还没说话,只见章台柳一手拉起探在陆缱身边依依不舍的澹台泽头也不回的飞驰而去。
“台柳今日怎么走的这么快?”陆缱望着那一道潇洒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裴远晨一脸不解道。
裴远晨摇了摇头,轻声道:“蓟北喜欢城东那家的春日醉,台柳应当是排队去了。”
陆缱想了想,觉得这个回答似乎没什么问题,李蓟北也的确和云朗一样是一个嗜酒如命的,点点头也没深究,把话题转移到自己更感兴趣的事情上,左右看了看凑到裴远晨面前悄声问:“远晨,刚才台柳说蓟北身上近来发生了件奇事,你可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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