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言先生,那我现在出去整理一下借贷合同,您和您的朋友大概需要借多少钱呢?”白云遮掏出手机,找到一个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小弟号码,备注名是“合同仔”,因为他的身上永远会带着一份以上的空白借贷合同。
“你说那VIP厅上限是五千万对吧?那就五千万,我和我的朋友们一人五千万。”言星河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
“没问题,做我们这一行的,您的资料我已经调查清楚,单凭言氏集团的信用,我这边借一亿五千万现金码是不成问题的,我这就出去打几个电话为您准备一下,”白云遮站起来行了一礼,拿着电话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了言先生,我还没问您要玩什么游戏?百家乐?龙虎斗?转盘赌?还是21点?”
“赌球,”言星河指指贵宾厅旁的足球海报,微笑道,“我要赌球。”
“没问题,那就祝您好运了言先生。”白云遮微笑点头,刚要出去,又被言星河叫住。
“等等,最后个问题,想确认一下。”
“您说。”
“我知道你不太相信我,这很正常,所以我说如果,如果我真的赢了十亿,那赌场会出面找我麻烦吗?”言星河有些担忧。
“言先生,关于这个,您大可以放心,”白云遮松开门把手,回过头,伸出两根手指,“赌博是个零和游戏,你赢了钱,那一定代表着其他赌客输了钱,而所有赌场永远都会遵守两大定律。”
“第一,金钱守恒定律。在不与外界的钱发生流通的前提下,赌场中的钱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赌徒手中转移到赌场和另一个赌徒手中,而转移过程钱的总额不变。第二,赌场抽水定律。在不与外界的钱发生流通的前提下,赌场中的钱每经过一次转移,就有一部分转入赌场手中,经过足够次数的转移,钱最终全部转入赌场手中。”
“赌博的本质是一个分钱的游戏。无论赌徒们谁输谁赢,他们的钱总额只会减少不会增加,而减少那部分,就会全部变成赌场的收入。”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我赢再多,都对赌场造不成任何伤害?”言星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有意思的小知识,挑挑眉毛。
“当然,如果赢的‘足够多’,比如赢到个五百亿上千亿什么的,那赌场幕后老板才会出面介入调停,遇到名气大一点的老板会将你拉入黑名单恭恭敬敬送出妈港,遇到有背景的老板就会动用‘社团’关系逼你交出一部分……就这么说吧,威尼斯人当家的爱德森老板总资产4000亿,美高梅幕后的银河集团估值4500亿……所以,区区十亿,如果您真能赢到,赌场方面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将您的事迹大肆宣传,可能第二天就会上到全球各大媒体的头条,这可比任何广告的效果都还要大,到时候全球的赌客都会闻讯赶来,想要沾沾这份运气,这十亿带来的可能会有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潜在收入,”白云遮虽然对言星河的迷之自信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非常专业的科普道,“对赌场来说信誉永远是第一位,但凡出现过一次‘黑吃黑’的事例,只要流传出去,那这老板会瞬间成为妈港公敌,永远也别想在业界混下去。”
“原来如此。”言星河一拍脑门,对白云遮的详细讲解竖起大拇指。
“不过……”白云遮看着言星河,轻轻念叨了一句。
“什么?”言星河没有听清,探出脑袋问道。
“没什么言先生,那您稍作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请您告诉我,等下我进来的时候帮您带上。”白云遮抓住门把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后面的内容,是指言星河今天的风头出得太过。
虽然早已“洗白从良”如今在各自的地盘掌管着赌场酒吧KTV夜总会等生意,但大多数人毕竟是“做坏事”起家的,几千万一两亿的豪客他们或许不会放在眼里,但倘若真的赢到十亿,风声放出去……赌博所赢取的金钱,原本就是“不义之财”,赢得太多,人人都会想分一杯羹。而能赢到十亿的主儿,只要在妈港被他们逮住,那敲诈个几亿的“买命钱”和“保护费”,那还是非常轻松的。
白云遮从心底里就不相信言星河能够赢十亿,所以他也没有想将这些不好的讯息告诉言星河。
毕竟,不管结局如何,让客户没有担忧快快乐乐的进行赌博过程,才是一个称职叠码仔应该完成的工作。
“没什么需要的,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下午刚好有场挺有意思的球赛,我已经迫不及待啦。”言星河摩拳擦掌,满脸兴奋。
“等下把合同搞定就走,请问你们有开车吗?”白云遮扭开房门。
“开了一辆破皮卡,如果你的车还不错,那我们就坐你的……我们一共有四个人,另外一个不赌,只是陪着玩,可以带上吗?”言星河拿起桌上的饮料。
“完全没问题,至于我的车,应该不会给各位丢脸。”白云遮掏出口袋劳斯莱斯幻影的钥匙,对着言星河晃了晃,那钥匙通体纯金打造,在灯光的映射下发着金光。
“牛逼,虽然完全不认识,但这么金,一定很牛逼,”跟袁安和成岚玩久了,言星河也习得他们的口头禅,竖起大拇指,“对了,顺便把我朋友们都叫过来,他们可能也演累了吧。”
“明白,过奖了言先生。”白云遮收起钥匙,笑笑,缓缓打开门走出去,又慢慢关上。
回过头,白云遮刚巧看到郝仁蹦蹦跳跳跑向前方长廊出入口把风的背影,并迎面撞上了一大股烟圈。
“给我来根。”白云遮深吸一口二手烟,刚刚烦闷的经历令他觉得喉咙发痒,伸出两根手指。
阿乐将烟递上,点燃,白云遮深吸一口吐出,从烟雾中看着郝仁那兴奋的模样,有些可乐:“这小子今天也算走了大运,撞上这么一位小财神。”
“那可不,这人一旦走运起来,挡都挡不住。”阿乐笑眯眯的摇晃着空空如也的右手手腕。
“哟,表怎么没啦?”白云遮低头看见,有些惊讶。
“这小子叫郝仁,憨憨的,样子挺讨喜,刚结婚,对老婆也好,不小心让我想起一些破事儿,一激动就送他了,当是个礼金吧。”阿乐拍拍手腕,眉毛舒展,显得有些忧伤。
“是吗?”白云遮摸着香烟滤嘴,扭过头看看阿乐,“确定不想知道‘她’在哪?我可每个月都有帮你汇钱,她到现在都还以为那笔钱是抚恤金,而你是替政府执行任务壮烈牺牲了。”
“她过得还好吗?”阿乐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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