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赤阳见裘元跳将出来,全身毫发无损,不由得心头大骇。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那一剑的威力,便是炼神还虚的高手都受不住,这个少年竟然硬抗一招后还能活蹦乱跳,岂能不令他震惊。
他岂知,裘元见剑光临头,急忙以菩提玉叶护体。
菩提玉叶乃是佛家七宝,世间少有法宝飞剑能损毁。
休说一道灰黄剑光,便是再来千道万道,也奈何不了被菩提玉叶护住的裘元。
但是聂赤阳最后一道剑光毕竟煊赫,竟然弄塌了山洞,碎石将裘元掩埋。
聂赤阳以为裘元已死,实际上裘元正毫发无伤的待在清光罩子里。
“小魔头,休得猖狂!”
聂赤阳见裘元现身,顾不得惊骇,立即就要再补上一剑。
裘元立即摇手,道:“聂大哥,慢来!小弟不斗啦!”
说罢,直接将血煞刺扔在地上。
聂赤阳一愣,止住剑光,惊疑不定道:“你在耍什么诡计?还不快快拾起飞剑,某家不杀手中无剑之辈!”
裘元使劲摇手,道:“聂大哥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小魔头。这把骨剑是我杀死一个妖道得来的。因我缺顺手的兵器,只好拿它对敌,不成想反倒令大哥误会。”
说罢不由懊恼起来。
这也是裘元刚入道,缺乏修真界常识的缘故。
在修真界,邪道法宝可不是随便就能用的。除非你已经在正道中混的风生水起,否则就难免有一顶私通魔门的帽子扣在头上,被群起而攻之。
聂赤阳眉头皱起,盯着裘元看了半天。裘元双手摊开,任他打量。
末了聂赤阳一叹,收回了剑光,道:“裘小弟,莫怪我鲁莽,实在是这几日妖人猖獗,某家见裘小弟手持一柄血光缭绕的骨剑,以为是妖人约来帮忙斗剑的好友,所以才痛下杀手。幸而不曾伤到小弟,否则某家就要内疚一辈子啦!”
裘元见误会解除,不由舒心笑道:“此事实在是我的过错,那柄血煞刺我本该损毁,偏生一位前辈说只需封印即可。我一疏忽,便忘了封印了再用,直接拿出来对敌。难怪会让聂大哥误会。”
聂赤阳见裘元说的恳切,不由得放下七八分戒心,但仍然试探道:“我见裘小弟真气雄厚,像是修行了上乘功法,可是七大剑派中的哪家弟子?”
峨眉、昆仑、青城、武当、崆峒、五台、罗浮,天下七大剑派,剑仙多如牛毛。
裘元哪里晓得什么七大剑派,只好笑道:“我不是什么七大剑派的弟子。实不相瞒,我刚入道不足月余,正要往天目山拜师嘞!”
说罢将般若大师的柬帖拿出,递给聂赤阳。
聂赤阳接过柬帖,见贴上佛光缭绕,写着“金刚寺般若和尚顿首,昆仑派天隐道友亲启”几个大字。
当即疑虑尽消,赞道:“原来裘小弟竟然跟金刚寺的般若神僧相识,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在下大邑县散修聂赤阳,见过裘元小弟!”说罢拱手一拜。
裘元见他自报家门,算是正式认可了自己,连忙将其扶起,道:“小弟哪里能高攀的上般若神僧,不过是仗着前辈福荫,略得一二缘法罢了。倒是聂大哥年纪轻轻,一身修为不可小觑,才算是真正的俊才哩!”
聂赤阳爽朗大笑,道:“裘小弟不必谦虚,入道不过月余,就已经能跟我斗的不相上下,日后成就不可估量,某家不过是笨鸟先飞而已。”
裘元微笑不语,末了道:“不知聂大哥为何深夜到此?此山颇为荒凉,也没什么灵药异宝,离大邑县又远,大哥何苦奔波至此?”
聂赤阳笑道:“裘小弟有所不知。此山虽然荒凉,但却生有一异兽,唤作三眼红鲵,最善克制毒虫。某家连夜来此,就是为了捉它。”
裘元奇道:“哦,三眼红鲵?却是小弟无知,从未听过。不过听聂大哥所说,此兽只作降服毒虫用,莫不是聂大哥要斩杀一条大毒虫。”
聂赤阳笑道:“这件事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便告诉裘小弟吧!某家在大邑县鹤鸣山潜修,发现了一处古仙人洞府,本想独自取了里面藏珍,偏巧被一邪道妖人瞧见,也想要分一杯羹。某家自然不从,于是与他斗了起来。说来不怕笑话,某家与那妖人修为不分上下,斗了几百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好约定各自邀请帮手择日再斗。”
“某家孤魂野鬼一个,哪来的什么帮手?又听闻那妖人邀请到一滇西教的高足。那厮是个使毒高手,练成碧磷七煞蛊,在滇西横行霸道,罕有敌手。某家想那碧磷七煞蛊虽恶毒,但三眼红鲵正是它克星,便来此地寻三眼红鲵,以作克敌制胜之用。”
裘元恍然,道:“原来如此。方才山林间风雷大作,想来便是聂大哥跟三眼红鲵动起手了。”
聂赤阳点头,道:“不错。三眼红鲵生性厌恶阳光,平日里躲在岩石缝隙里,只在风雨夜里出来觅食。我寻它三次,这一次终于在山间遇到,当即动起手来,不过三眼红鲵狡猾异常,见斗我不过,立刻遁入地底,我追之不及,失了它的踪影。方才来此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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