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绣锦只得教他:
“当家的,你这样子不行,你见人要习惯低下头”
说着,程绣锦给福王做示范。
程绣锦也知耽误不得,福王学了个样子,两人便就急忙离开了。
不过他俩没直接从门出去,左右邻里都认得,再说一般人从家出来赶路,可都是早晨,这个时候突兀,引人注意。
再说了,也怕县令使人盯着这里。
他俩翻墙从后边偷摸地出去,然后急转出居住区。
等到了路上,就不明显了。
福王不想程绣锦受苦,提议说:
“等出了镇子,咱们就雇辆车吧。”
这就显出福王的短板来,他没出过远门,程绣锦笑说:
“你要是想引人注意就雇,咱们不要做出急赶路的模样,你看看左右的人,有几辆车?
你以为这里是京城?别说咱们了,便就是赶考的举子,都是靠着又脚走到京城的,还雇车呢,你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
福王抿唇不语。
等出了镇子,漫漫长路,路边连个茶寮都没有,天气又寒冷。
瞅着跟来时骑马一样,好像十分有力气的程绣锦,福王就又有些后悔了。
走着走着,程绣锦见福王瞅她又腿间。
???
程绣锦忍不住问:
“怎么了?”
福王问:
“你腿好了?”
程绣锦知道他问什么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
“几天就好了,你当我是那身娇体贵的娇娇女哪?快走吧,咱们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子上。
要不然,可就要赶夜路了,危险。”
荒郊野外,可不是闹着玩的,真有劫匪绿林抢劫杀人。
中午,两人就在路边,胡乱吃了点儿干粮,终于赶天黑前进到镇子,入住客栈。
住客栈就要登记,看过所,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去干什么,若是要回来,连去几天都写得非常的详细。
掌柜的核查无误后,问:
“要什么房?”
房间也分上等、中等和下等。
经过程绣锦一天的教育,福王也知道以着他们此时的身份,别说上等房,便就是中等都不行。
程绣锦怕福王露馅,抢着话问:
“你们这儿最便宜的房间多少钱?”
像足了斤斤计较的家家妇,那掌柜的皱了皱收说:
“小二,领他们去下等房。”
谁见了这样的客人,都高兴不起来,程绣锦也不高兴了,叨叨对着福王埋怨说:
“都怪你,我说在家里,你非要投你那什么三叔,看这一路的花销?
到了也不知你三叔还认不认你,要是不认,咱们可不是赔了?”
不会表演的福王,看程绣锦十分新奇。
下等房不提供热水,房间也十分的简陋,只一张硬板床,外加一分炭火。
程绣锦拿了几个钢板出来,让小二帮着弄点热水洗脸,再帮着出去买两个素包子上来。
由于是冬天,被褥倒是很厚实,只床有点儿小。
两人简单的洗漱下,一人吃了几个包子,便就上床睡觉。
第二天,两人从客栈结账一出来,便就碰上跟他俩一样,也似一对小夫妻的男女,从客栈出来,还同方向。
那小媳妇二十来岁的样子,主动与程绣锦搭讪地问:
“小娘子什么地方人,要去哪里啊?”
程绣锦本就是边关口音,当初她回京城,就因为口音,也是被人笑话好久。
瞅了那两人一眼,程绣锦笑说:
“未远,那边不是在打仗嘛,正巧男人原本京城的,他三叔又来信,我们准备投奔他去。”
说完,程绣锦又问:
“姐姐哪里人,与姐夫俩要到哪里去?”
女人笑说:
“可巧了,我们也一样,不过我们投奔的是我的舅舅,我正怕路途遥远,就有变故,咱们正好搭伴走,不能相互照应下。”
程绣锦却像很警觉的样子问:
“哦,是嘛?那敢问姐姐住未远哪儿啊?那地方我怎么瞅姐姐颇面生?我家住长兴街那边。”
关城十分小巧,不说整个城镇的人全认识,但也有一多半看着眼熟。
女人转了转眼珠,笑说:
“那边离军营不远。”
瞅了眼福王,女人了然地笑了,便就自报家门:
“我家本来是开布辅的,打仗了生意不好做,不像米粮的,大家都屯,公公婆婆就让我们趁有空去京上走动走动。
其实就是想让我们先探探路,要是舅家表态收留,家里大概是要将店面关了吧。
我也摸不清他们打算,媳妇都是外抬来的,不过是看我有用罢了。”
程绣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
“家家都一样。”
女人见福王那边,男人跟说三句,也不回一句,笑说:
“妹夫看起来不爱说话。”
程绣锦说:
“放不开,他家原来是官身,父兄打仗丢了命,却又是吃了败仗死的,连点朝廷抚慰都没有。
这还算不错的了,在家里十常嫌我出身低,又说我粗俗什么的。
要我说,既然嫌还娶干嘛?还不是官家小姐不要他?假清高,别理他就是了。”
因福王太过冷漠了,男人那边就热络不起来。
程绣锦与那女人却是越说越亲,一上午过去,简直就要义结金兰了。
女人说她名叫王容容,今年二十四岁,男人张安宝,比女人还小一岁,今年二十三。
中午,四个人自然是凑一起吃的。
因干粮都是从一家客栈包的,都差不多。
他们如此同行走了三天,等到第四天就出事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走半路上,王容容竟就闹开肚子了。
王容容十分不好意思地说:
“我连累行程了,要是妹妹着急的话,就先走吧。”
张安玉搂着王容容,一脸焦急,就好像王容容就要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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