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在外面,一套繁琐的接亲礼后,终于有内官女执事进来,引着程绣锦坐抬到内院的轿子。
就这么慢悠悠地绕城走一圈,等程绣锦被抬入福王府时,已经是下午时候。
打进了福王府,又是一套极繁复的礼仪,程绣锦被送入洞房时,却就已经快掌灯了。
程绣锦真就想直接倒床躺下,真是累死她了。
可不行,有喜婆在边说吉利话,福王拿了秤杆子挑了她的盖头。
程绣锦也没羞涩,抬着头,等盖头一揭开,福王映入眼底,却就愣住。
虽程绣锦见福王不多,但每次见他,却都是一身黑。便就是从程蕙哪儿拿过来的袍子,也是玄色暗纹。
她是从内院便就轿的,就进福王府,从红盖头边看福王袍子底边的江牙海水。
福王今天却是穿了件吉服,头束发冠,
正中嵌着一块红宝石,类似紫金冠,却比紫金冠简洁,头发也被梳得一丝不苟。
身穿得是江牙海水坐龙四瓜莽袍,腰扎一条深红革带,红宫绦挂着一个红玉雕双欢坠。
福王身材削瘦高挑,模样俊美,只是他平时总散发着煞气,因此都忽略了他的长相。
程绣锦也是第一次细细打量福王,突然耳尖一红。
再对福王眼睛,却是黑沉沉地盯盯着她看,竟也看不出个喜怒来。
程绣锦的性子,也是个遇强则强的。
见福王这么狠狠盯着她,眼睛都不带错的,便就想,难道是想给她来个下马威?
于是,程绣锦也恶狠狠地瞪回去,看谁怕谁?
还没喝合卺酒呢!
室内气氛突然变冷,喜婆颤巍巍的站在哪儿,连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
有个丫头模样的女人笑说道:
“奴婢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啊,竟是一点儿都不害羞,还敢直视王爷。”
说话的正是欢歌,福王瞅了她一眼,皱眉喝道:
“出去!”
按着福王脾气,不应该一脚踢她出去?
程绣锦挑了挑眉说:“慢着!”
想走?没门!
欢歌听得此言,脸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忙过去行礼说:
“娘娘喊奴婢来,可是有事吩咐?”
程绣锦挑了挑眼皮子问:
“你谁啊?”
欢歌报出自己的名字来说:
“奴婢欢歌。”
程绣锦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说道:
“谁问你名字了?我是问你,你是王爷什么人?在王府里是什么职位?宫里的女官?”
欢歌一笑说:
“都不是,奴婢是在皇子府伺候王爷的宫女。”
程绣锦了然地点点头,对筝雁说:
“常妈她们已经过来了吧?也别多喊,就让常妈进来吧。”
福王的眉眼似有所舒展,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先喝合卺酒吧。”
喜婆如听了赦令,忙去扶程绣锦,程绣锦想想,她也的确是饿了,便也就跟着走过去,坐到了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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