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公瑾的书房出来,张素就领着张福往自己的封地二愣屯去了。
这二愣屯就在长安县治下,距离长安城不是太远,出了长安城西门直走,也就十几里的路成就到了,看来这李二还是挺够意思的嘛,没把自己封的太远!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二愣屯,张素一下车,狗腿子张福就上前说道:“少爷,看,这前面就是二愣屯了!”
张素往前一看,入眼都是破旧不堪的茅草屋,稀落落的土坯墙木栅栏,街上到处都是脏水脏物,散发着各种各样的怪味。
这一幕直看的张素有点头皮发麻,不忍直视,这是不是有点太穷了啊!
“走,进去瞧瞧!”
走进二愣屯,张素看的那真是一步一摇着头,这哪是村落啊,这简直就是贫民窟嘛!还有,这穷也就罢了,不怪你们,现在这大唐的村落估计都这样!
可你们好歹收拾的干净一些啊!看那个谁,他怎么大白天的就在街上方便啊!这也有点太方便了吧!怎么都没人管管呢!
还有,这街上怎么到处能能看到翔啊!
弄得他还得时刻打起精神,时刻得注意着脚下,要不然一脚点背,不小心就会踩着狗屎,或者不知道哪家孩子屙的粑粑!
这就是大唐的村落,还是长安脚下的,要来的贞观盛世就是这个样子?
转了半天,张素才发现一个现象,就是这二愣屯将近三百户的村落,街上竟然没有几个人,现在也不是农忙的时候,这村民都跑哪去了,难不成这是个空心村。
这时只见一位身穿满是补丁的老者拄着拐杖走过来,来到跟前拱手说道:“敢问贵人来来我二愣屯所为何事啊!老朽不才,添为这二愣屯的村长!”
狗腿子张福上前说道:“老家伙,这是陛下新敕封的二愣屯县男,还不赶紧见礼”
老者一听立马躬身说道:“哎呀,老朽杨二,见过县男老爷,之前县里的大老爷就是俺们这被赏赐给了一个什么二愣县男的贵人,老朽领着村里人等了好几天不见有人来,还以为陛下又收回成命了呢!没想到今天您来了,老朽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还望县男老爷恕罪!”
张素看着眼前这个跟个老叫花子似的老头问道:“行了行了,别扯没用的,你是村长啊,我问你,这村上的人呢,这么大个村,怎么街上看不到几个人啊!”
老者听了脸一红,尴尬的说道:“村……里,村里的人大多都在家里待着呢”
“在家待着?这大白天的在家呆着干啥,睡觉么,这么懒,虽然现在不是农忙时候,可你也让他们找点事情做啊,比如把这街道打扫收拾一下,你看看脏的臭的像什么话么!”张素上来就是一顿训,开什么玩笑,穷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懒,这么宅能行!
只见老者期期艾艾的说道:“贵人有所不知啊,不是村民们不出来,实在是没办法出来啊,俺们这二愣屯实在是穷啊,村民们大多家里裤子不够,不敢光着出来的,能出来在街上晒太阳走动的,那可都是俺们村的体面人,都是家里称两条裤子的人!”
“噗……称两条裤子的都是体面人,您老逗我呢!这二愣屯能有这么穷?”张素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呼
“真的,不信老朽领着县男老爷看看!”杨村长说完转身就对着村里大声喊道:“二愣屯的村民们注意了啊,家里有婆娘,女娃子的都要藏好了啊,咱们二愣屯的县男大老爷要挨家挨户的查看民情了,虽说县男大老爷还是个娃子!可哪个不开眼的敢故意让他婆娘或者女娃子在县男大老爷跟前露了什么不该看的地方,惊扰了县男大老爷,小心我打断他的狗腿!”
这一番话喊出来,张素直接傻眼了,这特么什么操作啊,怎么搞得老子像鬼子进村似的,老子还是个孩子啊!
而二愣屯此刻也炸了锅,只听见一阵阵的惊呼声响起在这片天空。
“来,娃他娘,赶紧躲被子里去,听说那县男也是可丑八怪,可怕的很啊!”
“臭婆娘,给老子滚到里屋去,你要是敢滚出来卖弄风骚,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娃他娘,要不让娃一会出来露个面,说不定能攀上县男大老爷这高枝呢”
“娃他娘,你想啥呢,脑子进水了,那些贵人都是二愣子,咱能让娃去给他当小么!滚进去躲好!”
……
这若隐若现的声音只把张素听得面红耳赤,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那个村长,要不本县男就不去挨家挨户的体察民情了,你还是让家里管事的人都穿上裤子出来吧,本县男就在这见见他们就行!”张素郁闷的说道,要不是看这老家伙岁数大,小爷真想胖揍这老家伙一顿,太特么气人了!
杨二老村长点点头:“也行,乡村粗妇的,想来县男老爷也不会看得上!”
卧槽,你这老头有病吧,老子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搞得老子像欺男霸女的恶霸一样。
当下老杨村长拄着拐杖边走边喊道:“二愣屯的村民们注意了,大家都不用躲了,赶紧让你们的当家的穿上裤子到村口集合,县男大老爷有话要讲!”
老杨村长这话喊出去,没一会儿,便看到街上稀稀拉拉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都往张素这走来,小半天的功夫,人差不多才到齐,一个个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跟个乞丐似的望着张素。
这二愣屯也太穷了吧!
张素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有点不太习惯,“我是邹国公府二少爷,现在被陛下敕封为二愣屯县男,如今这二愣屯是我的食邑,现在你们应该都是本县男的佃户啦!所以这次来哪,第一是跟大家见个面,第二嘛,就是说说这以后种地的事,还有田租…!”
他的话音刚落,衣衫褴褛村民们登时炸了锅,一个个本来营养不良而变得灰溜溜的脸,彻底黑了!
一旁的张福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愣,不知道自己这少爷怎么突然提起子租子,他懂这个?难道少爷的二愣子病又犯了?
“县男大老爷呀,你不能这样呀,俺们夏收可是刚交了租子啊,你怎么现在又要收租子,可让我们怎么活呀…”
“是呀,我们除了一点口粮,剩下的都是留种子得,这刚交了夏租,怎么这新来的二愣县男又要收租子,我们还怎么种地呀…”
“县男大老爷,你发发慈悲吧,给我们这些佃户一条活路吧…”
“……”
看着越来越多穿着破衣烂衫,一脸悲痛的农户朝着这边跑来,有的甚至光着屁股连裤子都没有都跑出来了,张素感觉自己有点二愣子了,自己没想收租啊!
“少爷,这租子夏收刚收过的,现在…”张福再一旁提醒着,。
自己家这少爷可是二愣子,他现在就要收,谁也没有办法,这些农户只能没有收成,或许还要饿死一些人。
去告官?就算是告了也没有用,那些县太爷会去得罪邹国公府?至于告御状,好嘛,这年头普通的百姓根本没机会见到李二。
再说这些农户也不敢呀,现在他们可都是张素的食邑,这要是得罪了这位二愣县男,他们别说种地了,他们自己说不定都得被人家头朝下种在地里。
张素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心里呐喊到:“我是想给你们免地租啊,就你们这么穷,要是靠收你们的地租活着,本县男早就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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