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祭司或者说巫师,一般都是由族内学识渊博、德高望重的人担任,是地位仅次于酋长的人。
当然,小氏族没那么多规矩,在马哨的印象里,不论酋长还是萨满,直观的感觉都和邻家大爷差不多。
马哨跟着萨满石鸦,很快就来到了酋长的帐篷。
酋长叫做眠熊,也就是氏族的名字。
他五十多岁,头发灰白,但身体还算硬朗,精神也很好,他手里拿着一杆烟,面目忧愁。
帐篷里还有另一个人,一个小男孩,长相有些秀气,年龄和马哨相仿。
“你们来了。”老酋长嘬了一口烟,看着两个孩子,“小哨子,还有风声。”
“酋长。”两个孩子问候道。
老酋长先将目光投向风声,也就是另一个长相有些秀气的男孩,用一种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风声,你的父亲他可能已经不在了。”
风声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酋长继续道:“我们狩猎野牛的时候,你的父亲不小心坠入河里,水流很急,我们没找到他……愿大灵保佑。”
马哨此时已经明白酋长为啥叫他们两个了,两个可怜的小孤儿,自然要关照一下。
他的父亲去年战死,母亲则在今天的袭击中死亡。
风声的母亲在生他时就去世了,一直由父亲抚养,如今其父亲被水流冲走,凶多吉少,自然也就成了孤儿。
马哨转头看向风声,准备出言安慰几句。
结果万万没想到,得知父亲多半死亡的消息,坐在地上的风声竟然面无表情,只是像个输了棋而又不失风度的棋手一样,微微低下了头。
马哨一时无言:“……”
不过这也不算太意外,风声的性格便是极其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可谓少年老成。
“还有小哨子,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今天白人的袭击,让族内的大部分女人丧命,你的母亲也在其中。”
马哨也只能低下头。毕竟印第安人格已经被稀释到可以忽略的程度,对于这位母亲,他并没有强烈的感情,至少现在让他哭是肯定哭不出来。
“你们两个的父母都已经不在,年龄又都还小,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吃饭也与我一起,若我不在,你们可以去找石鸦。”
“还有,你们以后要更加努力地练习战斗技巧,做最勇猛的战士,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向白人复仇。”说到这里,老酋长用烟杆敲了下地面。
他又叮嘱了几句,这时马哨突然说道:“酋长,你去过白人的世界吗?”
“去过,怎么了?”
白人和印第安人并不总是敌对。比如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英国人就和许多印第安部族结成同盟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另有所图的白人,比如商人,为了和印第安人做生意,也会尽可能保持相对缓和的关系,有所交流。
马哨犹豫了一下:“我想了解我们的敌人。”
“一个邪恶的种族,一群无耻的入侵者!”老酋长给出了简短的答复。各个印第安部族千差万别,但这是少有的共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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