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画被这变故惊得一哆嗦,手一抖,拨断一根弦。
琴弦崩到了她手上,抽出一道红痕。她清醒了不少,扭头就见白山顶着“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挤在门口,“冬冬说你到醉和春来,我还以为他是在说笑,你说你怎么——”
“在其位谋其职,你还知不知道自己......”
仿似有盆凉水从头灌下,逼得她清醒不少。叶宁画一下子站起,“师兄?你怎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他愈说愈气,“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于是那日,叶宁画就在白山的长吁短叹之中,落荒而逃。
天沉尽了。
谭倾在自个儿的庭院里踱着步,渐渐泛起不安。
今天下午冬冬又来找了他。他平日里并不干涉叶宁画的行踪,可吃过晚饭后,白山却带着香儿气冲冲地出了谭家,现在还没回来。
这让他把这些时日对叶宁画的担心,抬到了顶峰。
酒楼里人多混杂,她会不会吃亏?
外人说三道四,传到她耳中,她会不会难过?
还有依着白山的性子......
他愈想愈焦虑,连着看了几次沙漏之后,干脆提灯出了谭家,去寻叶宁画。
路上冷冷清清,剩不了多少人。
夜里谷风盛,他行了半路,忽觉出些冷,又忆起叶宁画走时只穿了单衣,感觉快步折返回去,拿了件鹤氅出来。
离开谭府后没几步,远处便传来了熟悉的叨扰声——
“师妹啊,你是女子,就算你日后不想嫁人,名节也总得注意一下吧?”
“去醉和春也便罢了,你喝酒又是怎么一回事?还喝成了这副模样,你让我......”
谭倾听得这话语,整个人僵在原处。
他猛地反应过来,快步朝话音那边跑去!
走马灯在手中剧烈地晃着,豆大的灯火忽闪忽闪,衬得他影子凌乱极了。他听得那声音很近,又觉得这路很远很远,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能眨眼便飞到她身边,急得他气血上涌。
转过拐角时,终于撞见了那身影。
逆着旁人挂起的红灯笼,他见叶宁画长发微乱,一手勾住香儿,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摊在她身上。
白山在一旁急得原地乱跳,“你说你在镇北,不是下了那戒酒令吗?怎么还‘以身作则’起来了?这下好了!”
“我说了我没事啊......”叶宁画虽然模样狼狈了些,神智却还是清楚的,“不这样的话,那计划......”
她话未说完,便被失而复得般的叫声打断:“宁画!”
叶宁画微微愣住。她抬眼看去,没看清人,只见得眼前光影斑驳。
她见那影子转瞬到了身前,肩上随后一重。待到他将大氅替自己系好时,叶宁画终于看清了来的人是谁。
她有些吃惊,“谭倾?......你怎么来了?”
“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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