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媗哭哭啼啼的回了墨竹堂,一进门,抬头瞥见站在影壁旁的佟姨娘,吓了一个激灵,一时竟忘了哭,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佟姨娘一见云媗这副狼狈样子,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虽然没有登时马上发作,脸却是立刻拉下来了。
云媗抽泣道:“姨娘,我被云乔赶出来了,云乔她——她训斥了我一顿!”
吴嬷嬷忙走上前来,温言劝道:“二小姐莫哭了,若是被别人看见了,还不知要怎样在您背后编排您呢!”
“她还怕别人编排?她的脸皮都被云乔踩在脚底下了!”佟姨娘尖刻的扫了云媗一眼,恨恨道,“我不过是让你去求她在侯爷面前说一声,让咱们母女俩去沅纱居看看郑婉娘,这样的小事,你竟然也办不来!”
云媗想为自己辩解两句,抬眼看见佟姨娘一脸的怒气,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姨娘惯是这样,自己觉得怎样便是怎样,事事都容不得她分辨。
自己也不必自找苦吃。
佟姨娘强压怒气,一眼瞅见黄鹂手中的匣子,厉声问道:“这是什么?”
黄鹂忙道:“这是大小姐送给二小姐的紫檀妆奁。”
佟姨娘不由分说,从黄鹂手中抢过匣子,打开一看,冷笑道:“这么好的东西,我都少见,云乔竟这么大方的给了你。可见她不是不待见你,而是不待见我!”
说着,竟甩手就将妆奁砸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那妆奁倒是结实,并没四分五裂,只磕坏了一个角,掉了两颗宝石下来。
云媗看着坏了的妆奁,心里痛惜,忍不住又放声痛哭起来。
吴嬷嬷忙让人将院门关上,劝慰佟姨娘道:“二小姐毕竟年轻,不比大小姐心眼多。姨娘又何必要和她动气呢?总归还有法子的。”
佟姨娘悻悻的往正屋走去,懊恼道:“原本是想找个机会到侯爷面前示个好,让他不要疑心我嫉恨郑婉娘,谁知云媗竟这般不中用......”
自打上次佟老太太和她交了底,只要云良遇一走,便会马上对郑婉娘下手。
佟姨娘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翻来覆去的烙了一夜大饼,早上起来两个眼圈都是乌漆漆的。
只要郑婉娘一死,那么侯府的后院便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她必须要在这个空隙抓住云良遇的心。否则的话,等到新人入府,云良遇的身边便再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虽说佟老太太许诺将会把郑姨娘的儿子交与她抚养,可是别人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佟姨娘今年三十四了......
虽说她如今的容貌比不上二十岁出头的郑婉娘娇嫩水灵,可浓妆艳抹一番,也算作是风韵犹存,成熟妩媚。
只要她抓住机会,难保不能再怀上孩子。
只要能近的了侯爷的身,大不了,她可以故技重施。
若是她怀了男胎,那看在儿子的份上,云良遇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在侯府这么多年,佟姨娘也算是把云良遇给看透了。
男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云良遇厌弃自己,无非是觉得自己是逼走顾沅柳的罪魁祸首。
可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老太太手里的一粒棋子。当初自己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老太太的授意。
她替老太太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真是冤枉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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