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岳听闻孙思邈让自己将这些纸收集起来,然后清洗干净,顿时就急眼了。这他娘的上面全是污秽,怎么清理?还不被给恶心死。
纪岳为了逃避这个带着味道的任务,赶紧求饶道:“师父,你就行行好,绕过徒儿这一次吧!你放心,再没有下次了。你对徒儿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徒儿肯定不会再这么干了。”
纪岳也是很委屈的好不好,厕筹真的不好用吗?如果好用的话,他会打纸张的主意。
孙思邈根本不去看纪岳,他这次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非得给纪岳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纪岳眼珠子乱转,努力的想着办法。
“师父,让徒儿将这些纸清理了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清理之后,它们还能干什么用?总不能再在上面写文章吧!咦!那怪够恶心的。你想想看,当你文思泉涌,写的正嗨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上面曾经到处都是大便,你还有心情写的下去?如此一来,你的文思岂不被打断了。如此可就是徒儿的罪过了。”
孙思邈不说话,脑子里开始脑补纪岳所说的情况。
纪岳又道:“师父,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不觉得恶心,就算不影响你一点的心绪,就算你依然可以文思泉涌。可是你的书总归是有写成的一天,写成之后,你总不能珍藏起来吧!那这样的话,和没写这部书有什么区别?所以说,你总归是要拿给外人看的。外人不知道,也好说一点。可是有一天,你忽然心血来潮,想看看自己辛苦的结晶怎么样,但突然又想起这是带着味道的纸,那么会不会影响到你的阅读体验?徒儿想,这是肯定的。”
纪岳说的那个抑扬顿挫,滔滔不绝,而且还怎么恶心怎么说。
搞得孙思邈也是脑子里浮想联翩。最后甩一甩衣袖,扭身走了,再不提让纪岳清洗的事情了。
纪岳高兴的嘚嘚的跟了上去,只要不让他清洗纸,什么都好说。
回到茅草屋里,孙思邈跪坐下来,纪岳站在门口。前者瞪着后者,忽然说道:“贫道怎么收了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徒弟?”
纪岳“嘿嘿”两声,说道:“有出息不好吗?师父,你可能不知道,徒儿今后的目标是要封侯拜相的。这才哪到哪儿?师父不就是心疼那点纸吗?你放心,等以后徒儿发达了,每天让你用一刀纸,换着花样的用,都不带用完的。”
孙思邈胡子都翘起来了,说道:“为师是心疼那点纸吗?不对,为师是心疼那点纸,但仅仅只是心疼那点纸吗?你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纪岳赶紧说道,“纸在大唐是非常贵重紧俏的物资,多少贫困人家的学子,连一张纸都用不起,徒儿却用来擦拭污秽,有点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所以说,节约用纸从你我做起。可是,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何事?”孙思邈对纪岳理解了自己的苦心还是很认可的,所以一时态度也就好了一些。
纪岳道:“师父,徒儿不明白的就是,就算我们节约这些纸,他们该用不起的还是用不起。”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你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孙思邈顿时就眼睛一瞪,胡子上翘,怒气直冲心头,说道:“看来为师今天不动用家法是不行了。”
纪岳一点都不怕,说道:“师父,我们可没有家法。”
有一点纪岳忘了,孙思邈可是当师父的。
只听孙思邈说道:“为师说有就有。现在,立刻,马上给为师将衣服脱了。”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岳还想着辩解两句,便看到孙思邈已经将上次打过他的那个树枝给拿了出来。
竟然来真的。
“师父,师父。”纪岳赶忙说道,“不忙急着动手,徒儿有办法让全天下的读书人,无论贫富贵贱,都可以买的起纸张。”
孙思邈顿住脚步,疑惑的看着纪岳,暗道莫不是这小子在糊弄本老道,让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买得起纸张岂是容易之事。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且听他说说也不妨。
“有何办法?”孙思邈问道。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手中的树枝还在来回摇晃着,似乎是在警告纪岳,如果敢胡说八道,本老道一定狠狠的揍你一顿。
纪岳心中大定,整了整衣衫,说道:“师父,纸张为何如此之贵?不外乎就是制作起来比较麻烦,成本太高,这才使得其销售价居高不下。如果我们研究出来一种新的造纸术,将制作纸张的成本大大的降下来,销售价岂不也跟着降下来。”
孙思邈还以为纪岳有什么奇思妙想,原来就是这个。自从造纸术诞生以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也没见谁能改进这么技术,这是说改进就能改进的,岂能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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