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姑姑,有什么事嘛?”何青衣问。
“许嬷嬷她们在大堂,”郑姑姑:“你去了就知道了。”
何青衣辞了左月跟郑姑姑,进了尚服局的大堂。这会儿,女官们跟了各司的嬷嬷,都去做事了。大堂上就坐了个蒋司衣,背后站了个许嬷嬷,对面似乎坐了一个人。
何青衣过去一看,正是太后宫里的曹嬷嬷,穿了新做的暗粉色竖领对襟袄,精神气爽地坐着跟蒋司衣话呢。
一看见何青衣进来,曹嬷嬷就摸摸衣服领子,:“张女官也来了,老身这衣服怎么样。”
“看着精神!”何青衣夸:“颜色也显得亮堂。”
“上次你的建议不错,”曹嬷嬷笑着:“还好没做交领。”
何青衣见过蒋司衣,问:“郑姑姑许嬷嬷找我,有什么事吗?”
曹嬷嬷却接了话,:“我就是过来这事的。”着,拿出一件刺绣的披风,上面满是菩萨仙佛。
何青衣接过手,帮曹嬷嬷展开披风。画面中间是西方三圣,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均结跏趺坐于大金刚台莲花座上。正中是阿弥陀佛,端身正坐,双手结禅定印,掌上置莲台。两旁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都微侧身,倾向正中的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顶上,有两重宝盖,上饰垂缦珠宝,两侧是声闻弟子,左右各五尊。三圣像的上方,祥云浮动,阿弥陀佛头顶放光,光中有十方诸佛菩萨,七宝楼阁,妙华宫殿。
琉璃宝地前方,是一个大莲池,里面有摩尼宝珠,分十四支出水,莲花座上有花开见佛,边上跪着比丘居士等,岸边有宝树花鸟圣众。
虽然人物众多,景物繁复,却结构严谨,左右对称,颜色鲜艳。也不知是谁的绣工,如此精美绝伦。
蒋司衣也站起身来,带了许嬷嬷过来围观,两人边看边笑,:“曹嬷嬷保存的真好,这个西方极乐世界图的披风,怕是快十年了吧。”
“是啊,”曹嬷嬷:“还是太后四十大寿的时候,皇上叫人做的呢。你看看这缂丝,沈克柔这人,真了不起啊!”
“缂丝?”何青衣喊了一句:“不是刺绣吗?”着,赶紧就翻了披风,到背面一看,跟正面一模一样,果然是缂丝。
蒋司衣和许嬷嬷大笑,:“在尚服局这么些日子,你连刺绣跟缂丝还分不清楚嘛?”
何青衣靠近披风,只见人物花鸟的边上,都有一圈细细密密的孔,的确是缂丝无疑,只是这饶缂丝工艺,着实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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