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寒澈就是毛毛的王，那未免太古怪了。
或许毛毛患有某种精神疾病，他幻想了一种能够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的存在，并且给他取名叫做“王”。
“他可以的。就像老板你可以凭借意念空中移物。”
“……”这可真让人无言以对。
凌风想起初见毛毛时，她移动奶油喷灌喷了他一脸，可毛毛却一脸平静。
“果然在我之前，你就是见过异能者吧！说，你是不是也有异能。”凌风故意语气生硬。
“我有的。”毛毛点头承认，“我…异常的帅气！”
“？？？”
毛毛总有本事让凌风后悔和他说话。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密林不透光，但凌风从地上树木拉长的影子偏斜中，感受到了天光的变化。
她忍不住再次开口：“你究竟要跪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蓝虞现在会不会很焦虑的四处找她。
“一直跪到我能够直立起来。”毛毛用手缓缓顺着大腿的血流。
“什么？”凌风没听明白。
“对于王的崇敬之心，深入我骨髓。见到他我的双腿就软了。跪久了，腿僵了，现在站不起来。”
“……”凌风无语极了。
她微微动念。
毛毛身子一晃，缓缓躺倒地上，“啊，终于动弹了。我的腿差点废了。”
“……”
他索性就着躺倒的姿势，将手枕在头上，腿慢慢抬起在空中画圈，“我得舒缓下腿脚。”
凌风翻了个大白眼，打算起身走了。
“王是一个伟大的人。”就听见毛毛眼睛盯着半空旋转的腿，幽幽开口。
“我可能没有告诉过你，老板，我来自一个穷苦的地方。我们那地方的人，出生后只要成熟了，就需要去…去挖矿，有时候不成熟也得去……”
成熟？听起来像是果子。
“如果逃避挖矿，或者挖不足矿…下场非常凄惨。全身电击、反复鞭打都是轻的，还有更多难以启齿的可怕之事。”
凌风试图想象毛毛描绘的事，但她想象不出地球上有这样残酷的地方，她只能问：“挖什么矿？”
“一种能源资源。”毛毛没有简洁的套用地球上的矿脉名称，或许是不想让凌风知道他家乡具体在哪里。
凌风也就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每个人都有毛毛……
“上层社会的人叫我们，矿工。”毛毛的话让凌风脑海里微微憷了一下。
“矿工”，好像在哪里听过。
……在梦里。
最近凌风总梦见永昼区的过去，那些她几乎不知道还记得的记忆。
骆雪曾经将她的意识投射到全息数据列车上，逼迫她不断选择，救自己还是救车里的无辜之人。
在全息投影的乘客里，她见过“矿工”。
那些人比毛毛要瘦得多、苍白得多，有的人仅仅是阴白的人皮裹着骨架。
“你看起来可不像矿工。”凌风扫了一眼微胖的毛毛。
毛毛躺着的头颅微微收着下巴抬起了一些，眼睛在找凌风的神情：“老板，你真是个神奇的人。你一出生就是条件优渥的集团千金，怎么还知道‘矿工’这种存在吗？”
凌风抿抿唇，“在新闻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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