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阵巨大的辐射能量越海而来，击中凌风。
她身子一歪，掉入海中。
寒澈惊恐的看了一眼沙滩，而后加速恢复被凌风震碎的身体，没完全愈合，顾不得，已冲入海里，抱住了凌风。
沙滩上，洛尘管家眨了眨眼睛，表情在温和与疑惑之间：“洛凡，你为什么要黑入自己程序，远程攻击凌风？你违抗爷的命令，破坏了行动锁，已经触发了自毁程序。”
“我……”满面凶光的洛凡，眼里出现一丝疑惑，“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有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刚刚那一瞬间，我感觉实现了梦想。”
“你有愿望？那是人类才会有的东西。”洛尘管家半蹲身子，拉开洛凡腰间拉链，打开控制板外壳，查看了自毁程序的代码。
“自毁程序已经开始倒计时。”洛尘管家温柔的说出这句话，表情则选择了严肃的那种。
自毁程序不可逆。每位仿生人在出厂之前都会习得这最重要的记忆。
“没什么。我本来早就该报废了。”洛凡没有伤心，反而有一丝雀跃，“洛尘，听不见‘滴滴滴滴’的声音了。我很高兴。”
“高兴？”洛尘管家帮洛凡拉上腰侧的拉链，站起身，不知道该调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以至于第一次并没有什么表情，“爷没有再承受过量伤害，我也应该高兴。不过我感觉不到高兴。你还剩90秒。”
“这时间很长了。对爷来说。”洛凡凶光毕露的眼里夹杂着一抹温柔，始终望着平静的海面，“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是想成为一个女人。”
“可你本就是女人。”洛尘管家神情依然严肃，语调放到最柔和，“你是我的姐姐，姐姐是女孩。记得吗？”
“不是这样来看。”洛凡摇头，“女人不是武器，不是工具。而是柔软的，有能力为心爱之人付出和牺牲的。我因为救爷而将要被抹杀存在。能够为爱奉献，我就是女人了。”
“这是很奇怪的理论。”洛尘管家换了疑惑的表情，“你只有60秒了。爷和凌风在海里做什么？”
“不知道，我感到很难过。”洛凡皱了眉，望着海面的眼里充满迷茫之色。
“难过？我没有这种情绪。”洛尘管家脸上依然挂着疑惑，“我也应该难过吗？”
此刻身在海底的寒澈，已经不是难过能够形容。
凌风坠入海中，陷入了昏迷。却能够在海水里自由呼吸。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寒澈的认知受到极大冲击。他抱紧凌风，一遍遍确认她的呼吸和心跳。
除了被辐射能击中产生的伤害，身体一切机能正常。就如同海里生物一般，完全能够适应海洋。
海底深处躺平的一只只海星，看见眼前一幕，炸了毛。怎么搞的，感觉在海里没有懒多长时间，怎么这两人从谈恋爱变成打架架了？
在老老老海星的带领下，所有海星放下四只腕足，竖起正中间一根腕足，齐刷刷冲着寒澈的背影，姿势统一。
北极过来的两只海星也从善如流竖着一根腕足，好奇的问：“这动作啥意思啊？”
老老老海星“哼”了一声，“这是人类最喜爱的姿势之一，叫作竖中指。代表我们集体鄙视他，搞不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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