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话一出口，正厅里所有人都看向季成帷。
温筠面色诧异，视线在老太太和季成帷之间来回穿梭。
“妈，您认识季先生呀？”
花锦慵懒的眸子微微抬起，看向季成帷。
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季成帷轻轻摇了摇头。
老太太忽然摇着头，自言自语说道：“不可能，不可能，那都是差不多四十年前的事了，他不可能如此年轻，是我看错了。”
老太太脸色一变，走向季成帷，“你怎么会有这柄玉如意的？”
季成帷幽邃的瞳仁汹涌的波涛翻滚，片刻后恢复平静，浓墨般的眸色渐渐变浅。
“祖传下来的。”
“难怪你跟他长的如此相似，想必你应该是他的孙子吧！”
温筠听得迷迷糊糊，“妈，您在说什么呀？您认识季先生的爷爷？”
老太太眯了眯眼，紧绷的神色松弛下来。
“大概四十年前，我得知国外举办的拍卖会上出现了一柄落云国时期的皇家玉如意，我和你爸拿出家里所有的钱跑到拍卖会上，想拍到那件玉如意，只是我们带的钱不多，最终那柄玉如意被一位姓季的华国人拍走。”
离开前，我们辗转找到那位季先生，希望他能将玉如意转卖给我们。
我们苦口婆心劝了他许久，他始终不为所动，我记得当时他只说：“若是我们要别的东西，他可以无偿转赠给我们，唯有落云国的东西，等同于他的命，便是千金也不换。”
老太太摇着头笑着继续道：“我看的出来，他的眼里藏着一个人，那人一定十分喜欢落云国的东西。
我心下了然，没有再过多纠缠，与你父亲买了当天回华国的机票，这么多年了，我始终记得他当时的眼神，深邃，多情，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老太太看向季成帷，“他跟你的眼睛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他的行为举止优雅的如同王公贵族，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看到相熟的人，他的嘴角时时笑着，可那笑容从不达眼底，凉薄的厉害。”
老太太抬手，激动的比划着季成帷面部的轮廓。
“你真的跟他长的一模一样？他、他还在世吗？他知道你将他心爱之物送给了旁人吗？”
季成帷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老太太，从他冗长的记忆力试着找出关于老太太所说的事。
四十年前，他确实在国外被一对年轻的夫妻缠住，非要买他刚拍到的一柄落云国的玉如意。
季成帷记得，当时那对夫妻的丈夫说自己的妻子打小喜欢落云国，还说他们虽然不富裕，但是回国后，他们可以分期给他还款。
若不是当时那对丈夫说他妻子喜欢落云国，以他当时的性子，根本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没想到那对夫妻竟然是花锦的外公外婆。
季成帷对眼神诚恳的老太太微微摇了摇头。
“他已经去世多年了。”
老太太眼底的亮光如摇曳的烛火，被风轻轻一吹便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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