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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情

第三个进门的是杨浩翔,也就是后世跟着二爷的“一线天”,赵云侠对于九郎这个人其实说不清是不是喜欢,但是他知道,九郎如果是女的,张磊应该会娶了他吧!赵云侠看着他,说不清的满意,他很清楚这个人,当别人拿mp3听音乐的时候,他在听相声,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可能呢?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张磊,他问道:“师兄,你看他怎么样?”张磊沉默良久,他也说不清楚,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他感觉看着这个人很熟悉,很舒服。他实话实说道:“感觉很舒服。”

赵云侠又看向杨浩翔,他直接问道:“我近两年会离开京城,去我家那边读书,我计划带一批人过去,我教你们,时间应该会在小三年,你愿意吗?”

杨浩翔点了点头,同意了,在传习社就是这样,你只能选择接受或者离开,你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传习社就好像是棒子国那种练习生一样,只能接受,没有拒绝。

随后,高成,张金宝,李宗军等人就走了一遍流程,剩下的就还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断头台”、“东北二人转交换生”尚文博,一个人后世虽然还没有大红大紫,但是喜欢他的人,在某音上面仅次于秦家富二代的“疯狗”,京城阿祖的张建宇。这两个人,赵云侠可是满怀期待,尤其是对张建宇,那可是自己那时候最喜欢的小剧场演员了,怼天怼地怼搭档,怼观众,说相声废自己的一代神人。另一个是老郭的大外甥,武术捧哏王浩楠。

首先进来的是尚文博,他进门很拘谨,但是却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他仿佛捏着嗓子一样说道:“高师叔好,各位师兄好,我是尚文博。”赵云侠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仿佛听见了那只要去内蒙的企鹅一样。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笑意。

赵云侠说道:“文博,听说你服装设计水平不错啊,怎么会想到来德云呢?”

尚文博有一点莫名其妙,这不是德云的场子吗?怎么说起自己以前的专业了?他想了想说道:“其实那时候也没有多想,赚钱,有个安稳营生,还能免费听相声,挺好的。”

众人突然间懵了一下,然后哄堂大笑,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么耿直的少年。

后面赵云侠又把一直说的话重复一遍,尚文博也答应了,有工资,有福利,还有老师,又不用干活,听起来不错。

王浩楠进来了,他高高的个子,现在还是比较胖的。只是他一进门,赵云侠脸色就变了,他不能理解,老王家也不缺钱啊,为什么让王浩楠这么小的年龄就来德云呢?凭借与老郭的关系,大学毕业以后再来,老郭也不会拒绝啊。

王浩楠仿佛有一点骄傲,不知道是傲身高,还是傲他与老郭的那一点关系。他进门以后直接说道:“高师叔,磊哥,四爷,栾哥,堂主,饼哥。”众人也是笑呵呵点头,唯独赵云侠不搭理他。众人也见情况不对,不敢说话了。

赵云侠看着他,冷冷说道:“王浩楠,你记住,这里是德云传习社,不是你舅舅家,在这里的是你师兄,师叔,不是你的哥哥。”王浩楠有一点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这位祖宗不高兴了。但是他的脾气也不许自己低头,他直接说道:“有什么区别吗?德云不也是我舅舅家的吗?”众人脸色哗的一下都变了,刚刚笑脸相迎,如今也是跟赵云侠一样脸色发冷。

赵云侠站起身来,冷冷笑道:“王浩楠,你去给你舅舅打电话吧!把你刚刚说的话,好好说给他听。”其实王浩楠刚刚说完就有一点后悔了,老郭一直忌惮别人拿自己的身份说事情,甚至连大林都不允许。

王浩楠还想说什么,赵云侠指了指门口说道:“出去,叫下一个进来。”

张建宇进来了,现在的他还不是京城的阿祖,也是一个胖子。但是眉目间的清秀还是依稀可见。赵云侠决定了,等带这些人回去以后,每天健身一个都少不了,他可不想这些人都跟孙胖子一样,成为德云胖子团队。

张建宇一股京城爷们之间的那股豪气,进门呵呵笑道:“高师叔,各位师兄好,我是来自京城的张建宇。”其实他内心也很紧张,德云传习社的这个门和墙体隔音都很一般,他在外面听见了赵云侠大吼,也看见了王浩楠那发白的脸色,他害怕自己进门自己都没有发言的机会。

赵云侠看着他,嘴角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道:“阿宇,问你一下啊,如果有一天你上台说相声,观众怼你怎么办啊?”

张建宇立刻回答道:“怼他呀!怼回去啊!”众人有一点诧异,高老板直接问道:“他们不是衣食父母吗?”张建宇说道:“是呀,可是衣食父母不是亲爹亲妈啊,家里人一起的时候,不是也有怼的吗?”

高老板无语了,他感觉这个年轻人说话没毛病啊!每个人家庭关系不一样,相处方式也不一样啊,总不能一味要求都是严父慈母吧,现在又不是古代了,似乎也应该有不一样的方式方法了。

栾云飞作为抓纪律的存在,他继续问道:“那你就不怕因此惹恼了观众,逼你离开德云吗?”

张建宇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他们跟我说,德云是跟家庭一样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逼到那种地步,德云要求我走,我绝不犹豫,只怪自己没有看清楚这个世界。”

所有人沉默了,是啊,我可以为你赚钱,为你奋斗,可是你你也应该包容我,保护我吧,总不能一出问题,就一脚踹出去吧,还没有过河就想拆桥,不曾卸磨就要杀驴,不是瞎眼又是什么呢?

赵云侠正打算说什么,栾云飞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指了指手机,赵云侠却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张建宇说道:“阿宇,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这样的问题,德云不要你,我要。”栾云飞终于忍不住了,他说道:“师兄,师傅让你接电话。”张建宇听到这儿,打算起身离开,赵云侠摆了摆手说道:“一家人说话没有那么多避讳,安安静静坐着。”

然后站起身来接过电话,说道:“师傅,您找我?”老郭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云侠,浩楠那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赵云侠想了想说道:“师傅,我来德云那时候多大,我不懂事吗?我怕是某些人传教的观念有问题吧?他不懂事,家里人也不懂事吗?我怕是他们一直传的观念就是德云是您一个人的吧。”

老郭沉默了,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赵云侠来的时候,那时候才几岁啊,可是水平没问题,做人更没问题,虽然是德云里面的大辈,却从没有听过靠辈分压过谁,欺负过谁。终于,老郭开口了,他说道:“云侠,你知道的,这个社会是人情社会,师傅有师傅的难处,你想个处理办法吧。”

赵云侠也沉默数秒,才说道:“师傅,你要我带,没问题,有两个要求,第一,他年龄太小了,上台太早,不好,先让他在五年内跟在我身边,我教,第二,昨晚说的德云底薪问题,传习社都有,作生活费,浩楠没有,不论是他爸妈出,还是您给,都不要挂德云的帐。”

老郭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不是对赵云侠的妥协,而是对这个人情社会的妥协,毕竟那是自己表妹的孩子,如果自己真的把这个孩子打回去,可能那些亲戚就会说,老郭成名了,有钱了,就不认穷亲戚了。这就是这个社会,你功成名就,谁都想靠近你,稍微拒绝,就是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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