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叮”的一声,“真”守一道人攻出的一片剑光,突然暴散!
“真”守一道人一呆,疾退半步,长剑迅速一抖,又是一片错落剑花,飞洒而出。
俞惊尘冷笑一声道:“凭你这点,也敢冒充三观主,到终南派作乱”。口中说着,长剑抡动,展开了反击。
凭良心说,“真”守一道人的剑法,还真不含糊,一柄长剑,使得有攻有守。这间房中,地方虽然宽敞,但两人这一展开抢攻,依然稍嫌小了些,长剑不能尽情的施展。
但两人都是剑术中的高手,只要有三尺回旋之地,就可攻守兼顾,不受地形的拘束。
烛光之中,但见剑光缭绕,寒芒飞洒,打得十分凶险。
两人搏斗了十几个回合,“假”守一道人沉声道:“原来这厮是崆峒派的人!”他自然是从对方剑法中看出来的。
俞惊尘笑道:“这样就好,咱们把他拿下了,就不怕他抵赖了。”“真”守一道人怒哼道:“你做梦!”
刷的一剑,从下翻起,朝俞惊尘分心刺到。
这一剑出手怪异,一翻之势,急如星火!
俞惊尘大笑道:“在下就是等你这一招。”
身形一偏,左手突然点出一指。
他使的是昆仑“乾元指”,一缕指风,有如无形之矢,一下击中了“真”守一道人执剑右腕的脉门,一柄青钢剑,呛然堕地。
“真”守一道人长剑脱手,心间猛然一震,一个急旋,正待纵身往室后掠去。
“假”守一道人洪笑一声道:“贼徒那里走?”
挥手一掌,朝他侧面击去。
这一掌,可说拿捏得极准,一股强劲的掌风,应掌而生,正好拦在“真”守一道人的前面。
“真”守一道人掠去的人,去势不觉一停,立即功运全身,双掌当胸,口中沉喝一声:“让开!”
双掌朝外一分,一个人突然纵身朝外扑去。
他是企图硬闯。
此时此地,他不硬闯也不行了。
但就在他纵身扑起之时,俞惊尘大喝一声:“躺下!”
右手又是一指,闪电朝他身后点到。
“真”守一道人闷哼一声,“咕咚”栽倒在地。
“假”守一道人一个箭步,掠到“真”守一道人面前,洪喝道:“贼徒,现在看看是你假扮了我?还是我假冒你的?”
说着,俯身在“真”守一道人脸上,仔细谛视了一阵,指头轻轻一按一捺,果然从他耳角间随指卷起一层极薄的人皮,然后缓缓揭了起来。
“真”守一道人穴道受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好任由“假”守一道人摆布。
“假”守一道人从“真”守一道人脸上,揭下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这一瞬间,“真”守一道人已经面目全非,不是守一道人了。
本来“真守一道人、“假”守一道人,这“真”、“假”二字,是由观主靖一道人当着姬叔全、孙二娘两人,分辨出真假来的,真的说成假的,把假的指定为真的,这是他们预定的阴谋,现在真正分出真假来了,书中就不再用真守一道人、假守一道人的称呼了。那是一个短眉扁脸的汉子,这时双目盯注着守一道人,几乎要冒出火来。
守一道人一掌拍开他“哑穴”,喝道:“说,你是不是崆峒派的人?姓甚名甚?”
那人忽然闭了眼睛,一语不发。守一道人又道:“贫道问你,你不肯实说,那是要贫道用刑了。”
那人依然一言不发,对守一道人说的话,恍如不闻。守一道人脸现郁怒,哼道:“你再不说话,贫道就宰了你,你已经落到道爷手中,宰你比宰一只狗,一样方便。”一手抓起长剑,作势欲劈!
俞惊尘忙道:“道长不忙,此人不过是受人支使之辈,问不问都无关宏旨,俗语说得好,擒贼擒王,道长请按咱们预定的计划行事,在下有一个兄弟,已经尾随假冒二观主的贼党下去,在下急于赴去,此时就请道长暂时以真作假,敷衍一阵再说,务请等在下的消息。”
“以真作假”,就是要守一道人装作假冒他贼人,主持通天观,和贼党虚与委蛇。
这样一面可以借此查出终南派到底隐伏了多少贼人同党,一面等候俞惊尘的消息,查明那个二观主靖一道人到底是真是假?守一道人点头道:“俞施主说得极是。”
当下仍把那张人皮面具,覆到那人脸上,笑道:“现在你是真正的假守一道人了,对不起,贫道仍要借重朋友,请你到石窟中,代贫道去住上一些时候。”
说完,一手挟起那人,回头笑道:“俞施主,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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