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惊尘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待他说下去,笑了笑道:“在下兄弟,已经出来了,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也无暇奉告,目前虽重要的,是道长应该把握机会,挽救贵派,从贼党手中,夺回通天观,才能免沦魔掌,陷于万劫不复之境。”
“假”守一道人矍然道:“施主怎知敝观已沦魔掌?”
俞惊尘道:“方才道长受诬一节,在下都看到了。”
“假”守一道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贼人处心积虑,图谋敝派,竟然连二师兄也被他们收卖了!”
俞惊尘道:“道长当他还是你二师兄么?”
“假”守一道人猛然抬头问道:“施主认为二师兄”
俞惊尘接口道:“在下不妨明言相告,他并不是真的靖一道长了。”
“唔!有可能!”“假”守一道人点着头道:“以他种种作为看来,贫道也怀疑他不是二师兄,但他如果不是二师兄,那么二师兄呢?”
俞惊尘道:“二观主可能已为他们所劫持。”
“假”守一道人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俞惊尘道:“一个手段毒辣,行事诡秘的不知名的门派。”
“假”守一道人怵然道:“俞施主好像对他们知之甚稔?”
俞惊尘笑道:“这是在下亲眼目睹的事,至少他们假冒知本大师,假冒二观主、然后又假冒道长,手法如出一辙,正是他们的一贯伎俩。”
“假”守一道人听得神情大震,凛然道:“真会有这等事,唉,如此看来,二师兄只怕已遭他们毒手。”
俞惊尘道:“目前还很难说。”
“假”守一道人道:“敝派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与人无争,这批歹徒居然会计算到敝派头上,大师兄早已不问尘事,二师兄又遭变故,这是劫数使然,夫复何言?”
俞惊尘道:“贵派既然很少在江湖走动,这批贼人,处心积虑,企图控制贵派,其中必然另有阴谋,如今二观主已为歹徒所假冒,道长又被指真为假,挽救贵派之责,就全在道长肩上了。”听他口气,好像这位假守一道人,竟然会是真的守一道人,那么目前主持通天观观务的守一道人,实乃假冒的歹徒了!
“假”守一道人微微摇首,黯然道:“贫道功力尽失,那也无能为力了。”
俞惊尘笑了笑道:“在下方才看到道长和那歹徒对掌之际,功力无从发挥,料想必早中了贼党散功之毒,在下身边,恰好有一瓶解药。”
说着,探怀摸出一个小小瓷瓶,倾出一粒药丸,递了过去,说道:“道长服下此药,大约在一盏热茶时光,即可复原了。”
“假”守一道人稽首道:“俞施主盛意,贫道这里谢了。”
说罢,接过药丸,吞下口去。
俞惊尘道:“道长服药之后,最好盘膝坐下,运气行功以助药力。”
“假”守一道人点点头,依言盘膝坐下,缓缓阖上眼皮,运气调息。
过了盏茶工夫,“假”守一道人才长长舒了口气,说道:“这毒药果然厉害,假若没有俞施主慨赐解药,贫道这身功力,只怕完了。”
俞惊尘道:“道长无须客气,目前时机紧迫,咱们立时就得采取行动。”
“假”守一道人右手握拳,以拳击掌,恨恨的道:“贫道誓必杀此假冒贫道的歹徒,方雪我心头之愤。”
俞惊尘道:“道长千万鲁莽不得,依在下之见,只宜智取,不可打草惊蛇。”
“假”守一道人洪笑道:“俞施主之意,贫道该当如何?”
俞惊尘微微一笑,附着“假”守一道人耳朵,低声说了一阵。
“假”守一道人道:“俞施主好计较,这叫暗渡陈仓,咱们就这么办。”
俞惊尘道:“道长夸奖,只有这样,才不至惊动对方党羽。”
“假”守一道人道:“咱们这就走。”
他是个猛张飞,功力一旦恢复了,自然心切想找假冒他的歹徒算账了。
两人离开后院,循着长廊,一路疾行,不消多时,就已进入第三道的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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