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上人走到云文方跟前，呵斥道：“混小子，活该你伪装身份失败！各宗的资料，就摆在藏经殿，都快落灰了，你一年去几回？”
胖老者絮絮叨叨，醉醺醺的酒气扑面，当着宗内众多师弟的面数落他，让人无法忍受。
“够了！”
云文方面色涨得通红，一把推开老者，强忍着愤怒，气冲冲地快步离去。
青云上人被这么一推，酒也醒了大半，望着云文方远去的背景，呢喃道：“这小子，心气浮躁哇！”
有弟子上前劝慰：“掌门，云师兄就是那种耿直率真的脾气，不会算计谋划，您就别老是逼着他去卧底套话了。”
胖老者瞪了他一眼，道：“臭小子懂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说罢，他取下葫芦往嘴中灌了一大口酒，而后指着殿内众人训斥：“你们就好好地追随你们的云师兄，一个个不学无术，垂云谷的传统迟早失传！”
一边骂着，一边摇摇晃晃地出了宫殿。
待到青云上人走后，一群天才弟子相视，皆面露苦笑。
......
封尘手执星海沙盘，按照石板地图指示，摸索着来到了一座破庙前。
破庙是真破，三面土墙饱受风雨侵蚀，几乎看不出围墙原本的方形模样。庙宇大门只剩下破旧的木框和边边角角的油纸碎屑。
步入庙中，一张厚实的木桌上，香灰与泥土混杂着。铜制香炉翻倒，许多香蒂散落在石板上，影射着昔日鼎盛的香火。
“怪哉！修仙世界还有庙宇供奉，难不成是神仙？”望着眼前这尊看不清容貌的石像，封尘心中闪过种种猜想。
他本着最基本的敬畏之心，扶正铜炉，双手合十，虔诚道：“阿弥陀佛。”
“哐当”一声，一块木板从屋顶坠落，躺在他的脚边。
封尘弯腰捡起，只见上书一枚淡金色的“无”字！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动静。
“无？”他心中疑惑，试探着作揖道：“无量天尊？”
“嘭！”
敞开的破旧木门框突然关上，漏光的土墙周围也变得昏暗。一时间，阴风大作，耳边响起阵阵低吟，宛如神佛的诵唱，但又不合氛围。
封尘被吓一跳，随后定了定神，喝道：“何方鬼物放肆！”
“鬼物？呵呵，非也非也！”庙中传来一阵男子的轻笑，声音柔和，如沐春风。
塑像金光大放，一名男子虚影显化其上，身披战甲背对着封尘。
虚影出现的同时，风静，四周依旧黯淡，吟唱声更大了。
“你是此地庙宇供奉的仙神？”封尘取出一柄摸尸得来的长剑，横在身前，警惕问道。
男子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笑了起来，道：“小子，你不怕我？”
封尘举着剑，老实道：“怕！甚至我从小就怕鬼，但是已经面对了，怕也没用。”
“哈哈哈，都说了，我不是鬼。”男子依旧没有转身，笑道：“小辈倒是看得通透。也难怪师尊能选中你。”
封尘迷茫：“你的师尊？谁啊？还有，你是谁啊？”
面对他的提问，男子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说道：“若是当初我能看得和你一样通透，内心没有那丝动摇，也不会身死，化作仙君路上的枯骨，辜负师尊的期望......”
“所以你到底是谁？”封尘无奈，又问了一声。
男子终于注意到，停止自语般的诉说：“我是谁，不可说；我的师尊，亦不可说。小子，你我相遇，皆为因果；你的一切，亦是冥冥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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