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卧病不起的日子,雪舞给他换药,触碰到他大腿之时,他的脸庞泛起微红。确定他咽喉的伤好以后,雪舞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摇摇头,娘亲和爹爹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能行走的他,一声不响的帮母亲做事情,娘亲也就有闲暇的时候。
“帮他取个名字。”雪舞看着娘亲。
“雪影。”娘亲走过去拉着他坐下来。
男子点点头,没有多言,火光下,男子的脸庞消瘦,平日子吃饭,他吃的很少,娘亲特意做一些荤菜,也见他支持少许,就放下筷子,去干活。
“明日里你们两跟着我一起去郡里,将剩下的烟熏肉拿去卖,还拿些泡菜。”
雪舞想着这次又可以去太原郡,心总有些开心,雪影的表情却相当平静,娘亲给他收拾出一间房间,他平时都在帮忙干活,夜里就在房间休息。
躺在榻上,感觉到被子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伴随有阳光的味道,这几日没有下雪,还出少许阳光,一定是娘亲。她却全无睡意,思绪万千,想着雪影平日子不说话,就帮娘亲干活,她还是有些紧张起来,心想真明日里该好好的表现一番,让娘亲对她刮目相看。想着想着她有些睡不着,外面很冷,她穿上厚厚的棉衣走出房间,冷风吹过来,雪舞感觉到凉意,看见厨房里还有火光,想去看一眼,看见雪影有一个人烧着碳火。她走进厨房,雪影看见雪舞,有些诧异,“还没睡?”
“想着明日去太原郡,就高兴的睡不着。”雪舞走过去,雪影主动给雪舞让位子,自己坐在一旁,还不忘记在火堆里,加上几根柴火。
“是你救我?”
雪舞没有想到雪影会问这些,那日他还没有昏过去,雪舞点点头,“是,我救下你,你的求生意志很顽强。”
雪影的嘴角露出笑容,雪舞有些看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雪影笑,从来没无表情的他,原来也会笑。
雪舞的脸有些发烫,跑回房间,躺在榻上不知不觉的睡着。
…………
牛车棚里放着烟熏肉和娘亲做的泡菜,雪影赶着牛车,雪舞和娘亲坐在牛车里面,娘亲说是他来赶牛车,可是雪影说他是男子,这些事情应该他来做。爹爹也觉得雪影说的对,娘亲时不时的会感叹,雪影的懂事。
雪舞望着雪影的身影,想他这般大的孩子,都会爱玩,雪影显得比同龄人还懂事,脸上没有天真的稚气,可见此人特别的经历,才会有今日的懂事。雪影平时话都少说,跟别提告诉她经历。
马车往前行驶,一个女子拦住马车,清丽的模样,发髻上没有过多的装饰,淡蓝色的外衣,洗的有些发白,手中提着竹篮,“滢大娘,我可以跟你同坐一辆马车?”
娘亲望着站的的女子,点点头,得到滢大娘的允许,女子才敢上牛车,雪影继续赶着牛车,村里的人都叫娘亲为滢大娘,想来娘亲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
娘亲告诉雪舞和雪影,刚上马车的女子叫翠娘,以剪纸维生,家中还有寡母,看着她竹篮中的剪纸,想来也是去卖剪纸。
眼看着将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这过年的事情,娘亲拉着翠娘的手,“家中可给你说门亲事?”
翠娘的脸上露出羞的神色,“前些日子媒婆上门,说是太原郡一家杂货铺掌柜,家中大儿子说亲。”
“好事。”娘亲点点头。
翠娘的脸更红起来,“我此番也想去见见,才安心。”
“这是一辈子的事情,确实要见见。想当年我和雪舞的爹爹,情同意合,才会有相互扶持到如今,有雪舞和雪影,我也就不愁。”
翠娘沉默的点点头,雪舞却看出翠娘脸上慌张的神色,一闪而过。
雪影赶着牛车往太原郡方向去,人越来越多,路两旁的房屋也越来越好,传来各种香味,快到市集,叫买卖的声音,越来越大,牛车停下来。
走下马车,翠娘拿出自己剪的窗花给娘亲,“都是一个村的人,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娘亲说什么也不肯收下,翠娘也只好作罢。
雪影提议摆两个摊位,卖的快一些,娘亲见雪影聪明伶俐,也就答应,给雪影几块烟熏肉和一坛泡菜,雪舞正想说跟着娘亲,雪影一把拉着雪舞的手,“娘亲我会照顾好雪舞。”
“真懂事。”娘亲温柔的看着雪影,雪舞怎么挣脱,也挣不开雪影的手。被雪影拉去别的摊位,雪舞将坛中的泡菜拿出来一些,摆在麻袋上。
“为何拿出来?”
“拿出来才会有人想买。”
雪影却不知道做买卖,雪舞已经卖出去几斤泡菜和三块烟熏肉,得意的冲着雪影笑,让雪舞意外的是雪影的学习能力,看过雪舞做买卖的过程,学的像模像样,一下子就成交第一笔买卖。
雪舞觉得无趣,想起翠娘在她和雪影不远的摊位上,想去看看,可是雪影不许她去,怕她走丢,那拿出几个铜板给她买一串冰糖葫芦,吃着甜甜的冰糖葫芦,雪舞也安静好一会儿。
娘亲见雪影做买卖有模有样,也就放心下来,买一些包子给雪影,接过包子的雪影,拿出一个给雪舞,让她尝尝。
“娘亲,我想去看看翠娘。”雪舞想了想。
“行,那两个包子给雪舞,给翠娘送过去。”
雪舞接过包子,来到翠娘摊位,看见翠娘在认真的剪纸,桌上摆着翠娘的剪纸,看见雪舞过来,“怎么样?”
雪舞拿出自己手中的包子给翠娘,“娘亲让我送过来。”
翠娘接过雪舞手中的包子,拿出一个咬一口,“刚出炉。”
雪舞点点头,翠娘拿出自己刚剪好的窗贴给雪舞,只见雪舞摇了摇头,边跑回去雪影在的位置。
雪影见雪舞回来,又拿出一个包子给雪舞,接过肉包子的雪舞不客气的咬上一口,满满的汁水。
雪影认真做买卖的模样,一本正经,雪舞有些想笑。
眼看着就要到用中膳的时候,娘亲走过来,“一起去吃阳春面。”
“好,吃面。”雪舞开心的模样。
不巧听到雪影肚子叫的声音,娘亲顺嘴说一句,“看来是饿,要不要叫上翠娘一起去?”
“娘亲,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叫。”
来到翠娘的摊位,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和翠娘有说有笑的模样,雪舞也不好打扰,男子的衣着有些华贵,想来不是平明百姓,怎么会在摊位上跟着翠娘说话,疑惑的雪舞往回走。
娘亲见雪舞回来,也没有多问带着两人吃着阳春面,雪舞吃的很开心,雪影会将碗中的面给雪舞一些,娘亲会再叫一碗给雪影吃,他却说自己吃饱。
回到摊位上,雪舞想着刚才在翠娘摊位看到的事情,告诉雪影,沉默的雪影只是平静说一句,“不要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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