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一体,大陆本只有一个轮廓,人类本只有一种声音,来自生存的呼唤。
在摆脱最原始的困境后,人们不必团结一致也可以活得很好。因为**,出现分歧,因为不同种的需求,出现矛盾,最后演变成争端的导火索,点燃战争的火药桶。
即使是一种声音占了绝对的主流,也无法长久的存在下去,在时间的冲击下,制度会腐朽,初心会改变。
最后在内战中分裂颠覆,随即再度因为内战而颠覆,又因为英雄的出现而统一声音。反复不止,历史变成了巨树一圈接着一圈的年轮,永远重复的延伸下去。
直到最后再度成为数个独立的意志实体——国家,继续这个轮回,直到灭亡和新生。
熵增理论告诉我们,一切事物最后仍旧会回归绝对无序的存在。所以干什么都没有意义,迟早会消失殆尽,不会留下一丁点痕迹。
最近她总是想起这些话,感觉像是在重温历史哲学课。
她心中弥漫出绝望的感觉,似乎这些话就验证了这不是最后一场战争。
明明当时学这些大道理的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艾薇尔怔怔的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越来越感觉自己虚弱下来,手脚总是冰冷冰冷的。
从听到拓印的真相之后就提不起来做任何事情的劲头了,满脑子都是毒素正在自己体内扩散的事。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突然生出不舍的感觉。
明明她活的并不开心,平常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幸福的,到目前为止当了一辈子学生,也没体会到贵族发号施令是个什么滋味儿。
但人或许就是这么奇怪,虽然对生活百般不满,让要是让你真的失去现在的生活,反而一百个不乐意。
手上暖暖一热,被谁给牵住了,她好奇的咦了一声,困惑的回过头去。
“啊,是罗伯队长啊。”
面前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后面的,距离很近,两眼正微微抖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激动模样。
他身上这件标志性的白衬衫似乎已经很久没换了,透出一股股汗味。男性科尔蒙的气息令她一时搙了搙鼻子,有些讨厌,她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离得太近。
微微试图抽出手,现在的情况有些暧昧,毕竟他们的鼻子都快贴到一起去了,要是在学校估计就被误会什么了。
“能松手吗?”
试了几次,实在是握的有点死,居然抽不出来,也不好用太大的力气甩开他。她微叹一口气,不得不尴尬的开口。
“呃...啊!是的,对不起小姐!”
微微颤个不停地罗伯突然表情一震,随即连忙松开手,羞恼的挠了挠后脑勺,这手足无措的样子让艾薇尔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想法。
她也不蠢,也知道男人最在意的那几两破事,再加上之前那封莫名其妙的信,也就不难理解了。
眼前这个少年无非是想表达对女性的追求罢了,虽然她实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身体瘦弱的要命,小时候生了一场重病还差点死掉。
或许是看上自己的身份了吧...
想到这里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实在没心情听他说什么海誓山盟,恹恹不乐的打算走开。
见状罗伯急忙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个,特蕾莎小姐!呃,我能叫你艾薇尔吗?”
闻言艾薇尔奇怪的勾了勾唇,有点好笑。这还是她第一回听到“特蕾莎”这个她早就应该听习惯的敬称。
没想到阴差阳错在这里听见了,她的手指无意识的颤了颤:“之前不是叫过了吗,随便就好喽。”
“我没那么多贵族规矩。”
罗伯闻言很高兴的向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递给她一个小物件,示意艾薇尔收下。
本来是想推脱的,但是面前的少年如此真诚的模样又让她心中生出不忍。
算了,反正她也没几天好活了,何必在这里伤别人的的心呢?
自作清高的女人通常都很讨厌,她默默思忖着,在罗伯期待的目光中接过了圆盘,又冲他展露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那是一个金属制成的小圆盘,一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她奇怪的鼓捣了几下没什么反应,不由得开口:“什么东西啊?”
罗伯伸手按了一下中间的按钮:“是这样。”
咔哒!
嗯?艾薇尔蹙起眉头。
嘭!!剧烈的响声瞬间爆发出来。
啊,完了啊!
艾薇尔只来得及在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
这圆盘突然炸开了,威力巨大,巨大的火球爆燃出来,光芒飞射出来。
吓的艾薇尔木讷的傻在原地,两眼呆滞下来好像是凝固的糖球般,一时在罗伯的眼中显得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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