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潮湿、阴暗的厢房。
猎猎的冷风从缝隙之中挤进来,似在嘲讽着屋中的人。
这声音时而高亢如往生者的哀鸣,时而低沉得如同将死之人的低语。
沐云姗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里,浑身的疼痛早已麻木。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偌大的厢房,此时在她看来却宛如一个巨大棺椁,绝望得几欲窒息。
而她唯一清醒记得的,便是这一切都是拜沐婉清所赐。
今日,她算是彻底的看清了,也认清了自己的处境,本该保护自己的姨娘,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在祖母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沐云姗心里阵阵的发冷,也抑制不住的发笑,果然自己没有对她抱有太大希望是对的。
倏尔,她又忍不住落了泪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人理解自己。
为什么到头来却只有自己落得这般下场,她不过是想重新赢回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自己也不过是希望能被人关怀着,为什么一切到了她这里就变得如此的无情?
沐云姗就那么面对着冷冰的墙壁如同布偶一般低垂着头。
“沐云姗又被关进那个阴暗潮湿的厢房了?”屋子里,郑氏抬眼看着那有些疲惫的沐梓华。
“谁让她自己尽是做些蠢事。”不过,听说她为了毁掉那个贱丫头的名声,到处招摇撞骗。
想到这里,沐梓华的心中却也十分畅快,反正又不用自己动手,那个贱丫头最好树立越多的敌人越好,早晚有一日看她怎么栽在别人的手上。
“呵呵。她还真是不知道安分。”郑氏手中正绣着什么,那认真的模样吸引了沐梓华的注意。
“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
郑氏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过阵子便是你父亲的生辰,我想给他缝件披风。”
振兴侯对于自己的生辰向来低调,也只是在府中设个宴与几位姨娘小姐少爷们吃顿家常便饭,极其普通。
甚至连二房三房的人都没有请,平日里吃惯了山珍海味,他倒是更喜欢简简单单的在自己的府中与儿女们吃顿清茶淡饭。
不过在沐梓华这些子女们看来,他们的父亲不过是性子寡淡冷漠了一点,不喜欢热闹。
虽说只是在家里随意庆贺的生辰,但他们还是要送点寿礼以表心意。
往年都是由郑氏操办的,而今年郑氏手中的针落了下来,心中有些惆怅落寞。
从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侯爷如今一回府便去了五姨娘那儿与小十少爷享受着天伦之乐,从未来过自己的屋子。
而在这个侯府,郑氏与沐梓华越发的像是两个外人,老夫人不待见,侯爷厌倦,还有那么多眼中钉肉中刺整日给她们俩不痛快。
虽然急切的想要改变现状,可是郑氏却束手无策,如今只能依靠着沐梓华争得太后娘娘的喜爱以早日登上太子妃之位。
到那个时候,还有谁敢欺辱她们
“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进宫陪伴太后。”
“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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