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忙着唱戏,银狐忙着外出觅食捣乱,丹凤忙着收拾院子,银狐忙着吸收日月精华,丹凤忙着偷偷练功,银狐忙着给他制造障碍。
银狐尾巴上的伤好的极快,可它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丹凤也很是乐意继续照顾它,渐渐的丹凤救了一只银狐的事情在这小院子中不再是秘密。
直到一日清晨,丹凤正想去练功房练功,才走出房门就被隔壁的斐婳叫住了。
“斐婳,是有什么事情吗?”丹凤疑惑。
“丹凤哥,班主让我来通知你一件事情。他说,你在院子里养的那只银狐他昨晚已经找人清走了。你现在是承德楼的台柱子,他培养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还请你多用点心思在功法上,别想这些不属于我们这种低贱伶人的消遣。”
说完,斐婳也不敢看丹凤的表情,灰溜溜的跑开了。
丹凤听完几步踏下台阶,来到假山后,确如斐婳所说,那里哪儿还有银狐的踪影。
丹凤忍着怒气甩开树枝,起身往戏园班主的院子走去。
此时,两鬓斑白的老班主正穿着一身白色亵衣,由同样白衣打扮的女伶人服侍着坐在主院内喝茶,见到丹凤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他慢慢品了口茶,老神在在的开口道:“来了?”
“师父!丹凤擅自在院中饲养那银狐,近日疏于练功确实有错,还请师父责罚!”丹凤扑腾一声,在那中年男子面前跪下。
“这大清早的,丹凤,你这是干什么?快,扶他起来!”老班主指挥着身边那个女伶人。
“你这多大点事儿啊,怎么就给我跪下了。我也没真的想为难你。只是,这个月咱们承德楼的生意稍有好转,师父真的不想就此错过这翻身的机会。
所以,未经你允许,便擅自让人将那畜生放回了山中,为师只是不想你玩物丧志罢了!你就专心去练功吧!那银狐不会有事的!蚨生那小子亲眼看着它跑进山林里去了!”老班主放下茶盏,对跪在地上的丹凤挥了挥手。
“可是师父……”
“行了,凤儿!”老班主不由的加重了语气。
“春鸾,扶我回屋吧!”
那名为春鸾的女子忧心的看了几眼还在地上跪着的丹凤,小心的扶着老班主离去。
丹凤垂头丧气的起身,回到了练功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练功唱戏,承德楼的生意也并没有像老班主期望的那样彻底红火起来,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只能维持戏园子里这些被收养的无家可归的伶人吃住。
这日丹凤一如往常一般唱完一曲,他才下台走回更衣室准备卸妆休息,就见门外冲进来一个小厮,边跑边喊道:“凤大家、凤大家,您快把妆补回去,班主说有贵客来咱们园子听戏,还专门点了就要您唱。您快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说着,那小厮几步来到丹凤身前见他还未开始卸妆,拉着他便往台前跑去。
“蚨生,这是怎么了,我这还不知道唱什么呢!你好歹让我准备准备!”丹凤被拉着跌跌撞撞的往前冲去。
“哎呦!您就别准备了!那贵客可是带了好多好多的银票呢!蚨生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那客人还说,就点您方才唱得那出《金牡丹》,您要是唱得好,这出戏他今后就买下了,只准您唱给他一人听!”
“这?怎么还有这样的纨绔!”丹凤嘴上说着不好,脚步却很诚实的往戏台上走去。
就见台下只坐了一个身穿银色狐裘的俊公子,那一双上挑的细长狐狸眼甚是招人。
丹凤定了定神,开始认真的演唱起方才的那出关于寒门书生与牡丹花精相恋的戏曲,台下那人听着嘴角微微翘起,半阖着双眼靠在太师椅上,放在膝头的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玉手,跟着台上的演出轻轻的打着节拍。
一曲戏唱罢,丹凤回到后台,等候着指示。
不多时,蚨生再次急匆匆的跑至后台,他兴奋地嚷嚷道:“成了,成了!凤大家,那客人说了,以后就将这出戏定下了。这是老班主让我给您送来的分红。”
说着,蚨生边将怀中的小木盒用双手捧着递给了丹凤。
丹凤木木的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都够买下这座园子了,这人到底给了多少钱!”
“那怎么轮得到让蚨生我这等跑腿的知道!大家您快将这银钱收好,班主说他待会儿有事嘱咐您!”蚨生乐呵道。
“呐!蚨生你拿着买两件新衣裳,多的再买点零嘴吃!”丹凤从盒子中取出一块碎银,给了蚨生。
蚨生开心的接过,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丹凤捧着那个盒子,往老班主的院子赶去。
老班主还是一如往昔,只是嘱咐丹凤以后要好好唱,日后像今日这样的贵客多的是,又将自己想壮大承德楼的事情说了一遍,让丹凤私下好好教授其他伶人功课,带着大家往好的方向走。
嘱咐完,便让丹凤退下了,对那一掷千金的贵客丝毫没有提及,整的丹凤直到入睡前还是一头雾水。
自己难道真的要出名了?老天爷真的开始赏识我们承德楼了?丹凤在不可思议的反问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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