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真去叫陈一墨的时候,就先问了她一番的,还陪她去了一趟出租小屋,是以,再回到会议室时耽搁了好长时间,但会议室内各位却十分耐心在等。
直到会议室的门再度打开,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门口,闵真领着一个个子还算高挑,却身形瘦削的女孩进来了。
穿着普通,容貌出众,举止大方。
这是所有人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是,谁也无法相信,此刻会议桌上立着的作品是出自这么个小姑娘之手。
闵真把她让到前面来,神色举止都掩饰不住的激动,“陈一墨来了。”
系主任点点头,“你就是陈一墨?”
陈一墨突然面对这么多老师,再看到自己的作品在最中间,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强装沉着的点点头,“是的。”
“这是你的作品?”主任指指桌上的钟。
“是。”陈一墨心里直打鼓,难道她的作品有什么问题?
一位副主任按捺不住了,问她,“你怎么证明,这个作品出自你手?”
闵真听到这话,绷紧了脸,把手里的东西都陈了上去,刚才去陈一墨出租屋,就是去拿这些东西的。
“这些是陈一墨的设计图。这是初画稿,这部分是制图稿,按照画稿的不同方面、不同部位都做出了分解图。这是主图,1:1的尺寸。这些是分图,每一个部位,胎的厚薄、丝的种类、丝的粗细,用什么工艺,用什么技法,都标注得清楚又详细。还有,錾刻用什么技法,后期如何镀,都在这些分图里有要求。主图和分图上还标明了位置和相互衔接关系。你们看看。”闵真把设计画稿和绘制的投产图传了下去。
系主任拿在手里看了很久,惹得其他人望眼欲穿的,坐在系主任身边的两位副主任实在忍不住了,起身凑过去和主任一起看,看着看着,脸色便起了变化。
闵真这会儿把另一件东西摆上会议桌,“还有这个,这是陈一墨这件作品的石膏模。”
大家的注意力瞬间又集中到石膏模上,但系主任只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画稿和制图稿去了,其他评委则围了过来,一边看石膏模一边和陈一墨交谈,诸如:小姑娘,你在哪学到这一手绝技的?是家传的吗?学了多少年了等等。
陈一墨一一做了简要清楚的回答,但问到跟谁学的这个问题时,她顿了顿,“我师父,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存在。”
大家都是从事艺术的,很是理解这种高人大隐隐于市的心情,点点头,倒也不多问了。
闵真则道,“如果大家还存疑,可以让陈一墨当场做一朵花给你们看。来,一墨,别怕。”
要她做花,她倒是不怕的,这活儿自老头儿开始教她,就没离过手,跟每日的吃饭穿衣一样,已经成为她日常生活里的一部分。
她取了一根素丝,熟练在用一根镊子搭在小木板上掐出一枚花瓣的外形来,然后跟老师说要见火。
这东西,系里有!而且想到她等会也要焊接不是?系主任马上让人把条件给她满足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家浑然不觉,只看着这个小小姑娘把制好的花丝填入大边里,再看着她焊,差不多一朵栩栩如生的银桃花便成型了。
“这个,再洗洗,我是镀金的,也能烧蓝。”她做起来很利索,语言表达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毕竟在座的都是老师。
不知哪位老师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既尴尬,却也让这气氛缓和了一些。
系主任看看表,难怪饿了,就这一朵花的时间,早都过了饭点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让陈一墨先回去。
陈一墨还担忧呢,出去以后问陪着她一起的闵真,“闵老师,是我的作品有问题吗?”
闵真笑了笑,“有问题,有大问题了!”
陈一墨吓了一大跳。
闵真笑道,“放心吧!回去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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