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一愣,接着情绪阀门被神之手扭开。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似的掉落,砸在裘自城的手上,烫的他瑟缩一下。
沈漫哭的无声无息,却笑出了声。
她哽咽着,“裘自城,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三年。”
她说,“裘自城,你喜欢过我吗?”
沈漫不敢言爱。
裘自城长久的沉默着。
警笛声,救护车的笛声,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鼎沸如一锅烧开的水。
黄色警戒线长长拉开,记者播报的语速又急又快。
沈漫和裘自城身处杂乱背景下,距离十字路口车祸现场一百五十二米。
沈漫说,“我知道了。”
“但是我爱过你。”
她挣开裘自城的手,挣开他的怀抱,她眷恋的温度。寒冬中跃动的心脏。
“我跟你提起这些,不是为了挽回,或者教你愧疚。”沈漫的眼底闪着泪光,显得她微微上挑的眼睛特漂亮。含着媚带着俏。
她笑一笑,眉眼弯弯,现出一个酒涡。
她笑得大义凛然,“说开了就好了,往后咱们之间也没什么未解的心结。我也就痛快了。”
“你等一等。”裘自城上前一步,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演员就是演员,不是生离死别。我还是你的老板。”
沈漫摇头,“很快就不是了。”
“只要一天没签解约的合同,你都是AL的艺人!”他抓住沈漫的手腕,“上车。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沈漫不知疼痛似的,拼命把自己的手从裘自城的禁锢里拔出。
“不要对我发号施令。情爱,工作。无论是什么关系,全部已经结束。没有领离婚证的夫妻之间丧失了爱情,在某种意义上讲,已经形同陌路。”
裘自城手臂维持僵硬的、挽留的姿势,望着沈漫踩着七寸高跟鞋快步离去。
她大脑控制着身体,硬是走的又快又好。
她走的很稳。
八个停车位开外,树下阴影里立着一个人。
稀疏树影落在他脸上,斑驳婆娑。
风起,一片枯黄多时的残败落叶从枝头松手坠落,飘飘荡荡沾在他的肩膀。
手指捏起黄褐色叶柄,翻转把玩两下。舒景平静无波表情,将它紧握掌心。
干冷残骸就细碎落下。
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裘自城已经走了。
“如果你抓的足够紧。”嘴唇开合,似呢喃。“她是不会走的。”
他感触于世上任意一种爱情。
他在裘自城口中对沈漫产生怀疑。他好奇,他憧憬,他思慕不已。
我给你创造过机会。我亲爱的哥哥。
沈漫回到家。
绿由非常乖巧的迎接她,一如两人关系刚开始时那样。
没有矫情任性和小脾气,和外表一样柔弱的精致瓷娃娃。
沈漫望着他,望着这个曾经宠溺至极的情人。
她想要和他拥抱,说出口的却是,“你为什么还没有走?”
绿由脸色煞白,似水的眼神波光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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