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的坦诚,表达的热烈,笑得极具感染力。
笑着笑着,绿由眼底凝起一颗泪。
“鸭子不配拥有爱情。”宋锦宵坐在床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直至现在,他也厌恶自己卑微身份,极端的厌恶。
他认为,自己与绿由之间的暗火,无关感情,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争宠罢了。
就像皇帝后宫中的女人,拈酸吃醋,勾心斗角,为了地位宠爱,却不见得真心爱慕皇帝。
困意袭来,即使睡不着的人,也该把生活的苦难留到明天继续品味。希望梦境能换来片刻清宁。
这片大海,似乎永不会结冰。
月色清寒,海风刺骨。沈漫站在临海的公路上,烈烈狂风吹起红色围巾,长发四散乱舞。
她只是静默的、深沉的望着平静的海面,又似乎望进海底深处的尸骨。
偌大的世界,原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废墟。
自从宋锦宵搬进来,他就过的如同冬眠动物,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下楼。
“他连卧室的门都不出。”绿由躺在沈漫大腿上,咔嘣咔嘣的往嘴里扔零食。
后者埋头专注于剧本,听到男人的吐槽,也只是敷衍的用鼻音嗯一声。
电视里堂而皇之播放着一部港城三级片,女主角脱掉宽大的红色外套,里面不着寸缕,视觉冲击刺激的令人发慌。
绿由不走心地抱怨,“你说,我又不能吃了他。出个门跟做贼似的,碰到我也视而不见......”他的话戛然而止。
宋锦宵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终于舍得露面儿啦。”
宋锦宵不理他,路过二人身边时留下一句,“我出门了。”
放在往常,沈漫眼皮都不抬一下,今天却破天荒地叫住了他。
“去哪里?”
宋锦宵停下脚步,视线从沈漫平静的脸孔扫过,瞥到绿由幽幽的敌意。
他微笑,“没什么事,就是随便溜达溜达。”
“既然这样,”沈漫拍了拍绿由,示意他从自己身上起来,“你跟我出去一趟。”
宋锦宵:“你说我?”他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还能是谁。”沈漫说,她转身上楼,“我去拿件外套,你在这里等我。”
沈漫的身影在转角消失,绿由调整了坐姿,他盯着宋锦宵,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宋锦宵:“你不用那么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绿由哼了声,转头看向液晶电视上大尺度表演,两具成熟肉体已经开始纠缠。
喘息声充斥在宋锦宵耳朵里,他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一声。
绿由却突然起来好奇心,他扭头看向宋锦宵,恶意地问,“你和沈漫,多久没做过了?”
宋锦宵皱了皱眉,眼见对方脸上升起了然笑意,他没开口回答。
因为沈漫已经下来了。
大概没有听到两人的回答,沈漫把手插进口袋里,对宋锦宵说;“走吧。”
车子平稳的从市中心驶出,上了高架立交桥,宋锦宵顺从的坐在副驾上,默不作声地拿目光揣摩沈漫。
她今天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同。
神态上,衣着上,后座上的黑色塑料袋,都在向他隐喻。
此时正是晚高峰,人流拥挤。车水马龙与他们背道而驰,他人被远远甩在身后。宋锦宵鼻尖贴在车窗上,安静望着,认为此刻便是他所热爱的世间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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