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她活蹦乱跳,归墟郎觉得,可以再忍忍。
等她活够了,再取不迟。
——
黑市南门有座石拱桥,有人在河边放莲灯。此莲灯瞧着好看,实则是一只只精巧无比的机关匣子,匣子里装着易燃粉末,一旦有人好奇拆开,莲灯便会化作一团火焰。
许是无聊烦闷,她拿起玉笛吹奏一曲,却引得水面大浪翻滚,哗啦一声蹿出四只暗魂。
“糟了!”
她连忙以术法加持玉笛为法器阻挡,熟料暗魂忽而化作厉鬼,徒手掐断玉笛迅速扑向她。厉鬼比暗魂更难应付,一般术法奈何不得。思及此,她连退数步,咬破手指画符。符才画了一半,四只厉鬼无故哀嚎扭曲,化作青烟缕缕向西去。
归墟使君捡起玉笛碎片,道:
“非精玉,不能辟邪。加持咒法也难成法器,也就做工精细瞧着入眼罢了。”
又一次被他所救,山思缘心中五味俱陈,一时忘了手指还在滴血,直到他自作主张抓起她的手,才感受到十指连心的痛楚。
只是转瞬间,痛楚被震撼取代,因他又自作主张将她受伤的食指送入口中。包裹在伤口周围温润的触感,好似无形火星,在心中慢慢燎原。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她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以血画符虽有奇效,却非正统,终究会吃亏。”他轻将她的手推到她身前,道,“莫急莫躁,还是耐住性子炼气,方为上策。”
语毕,他转身离去,留下她独自面对这令人心慌意乱的夜色。
“竟——愈合了——”
好像手指从未受过伤,就连以前咬下的伤痕,也一并消失了。
这前所未有的悸动,因何而生?莫非归墟郎乘机施了咒法不成?话说回来,就连嵇珏兄长,也未曾有过这等轻浮行为,多是言语挑逗罢了。
“伪君子,臭流氓,归墟之徒也不过如此!”
山思缘连续跺了两下脚,好似心神也定了,便挑了条不好走的路,雇佣杀手。
“取赵王首级,我许你一生用不完的财富。你若是不幸殒命,我许你家人一生吃穿不愁。”
杀手接了山思缘的活,去了便再也没回来。
山思缘派人给杀手妻儿送银两,切齿儿童刚会说话,对派去的人说道:
“大哥哥,帮我给我爹带个口信,我不要糖葫芦了,我要他回家。你告诉他,让他早点回家。”
楚公得知山思缘买凶刺杀赵王,训了山思缘一顿,道:
“飞蛾扑火,赵王身边卧虎藏龙,区区一杀手,如何能成事?”
“万一成了呢?有的时候,还得靠运气。”山思缘倔道,“赵王不死,还会有许多人遭殃。”
“赵王不可怕,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权门。”
“思缘知道,应该先杀白振,可杀白振比杀赵王更难。若是您愿意帮我,就是同时杀两个,也不在话下。这次危及我生父,我能恳请您,再帮我一次吗?”
楚公未允,转身化风而去。山思缘大失所望,她其实并不太能理解,楚公袖手旁观的理由。
若说世间事都是多余的,那她也是,为何当初又要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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