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他最精明的方式去交谈,像个谈判高手那样,该示弱示弱,该装可怜就装可怜,该承认承认,该否定否定,真真假假谁又清楚呢。
算了吧,商觞,算了。
守江山这十年,江山自知。
唯江山与商觞知。
他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盒烟出来,颤着手,将烟点上了,他本来想好了的,和景致一起的时候再不吸烟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破了戒。
要是让她知道,还指不定怎么埋汰他呢。
想到此,他哑着喉咙,发出了几声低笑。
只是烟就顺势钻了进去,又呛得他连咳了几声。
商觞抹了把唇,觉得自己现在倒是挺狼狈的。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见街角有家花店,便又拐进去买了捧花,小姑娘很喜欢这些看起来有生机的小东西,即使自己老是养不活。
花的上面自带着香气,倒压了些他身上的烟味。
他走着,不免又在想,要是他是一个完全叛逆的纨绔子弟,景致还会不会喜欢他?
纨绔子弟有时候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彻彻底底的自由,不像他,是个两面派。
一方面,他不想接手公司,悲哀地觉得自己做不出什么业绩,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必须接手公司,必须将公司发扬光大。
他姓商,吃的穿的用的是上好的,所以他有义务去守着商氏公司。
他姓商,丰衣足食上好的教育,他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即使他不常见到自己的爸妈。
可比他惨的难的比比皆是,再说些什么失意的话就有些无病呻吟了,他告诉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商觞将花放在了台阶上,从口袋里抽出烟盒,又点燃了一支烟。
他告诉自己,抽完这几支烟,就要收拾好情绪,高高兴兴地回家才可以。
于是,他就坐在台阶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直到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他才略显慌张地将烟摁灭。
景致就走了过来,走到了他的身边,像是没看见地上凌乱的烟头,也没收到今天晚上很晚回来的短信一般,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只温柔地问了他一句“怎么不回去睡觉?”
他坐在台阶上,回“我睡不着。”
他没说任何的理由或是借口,她也没问。
但突然地,那股惊人的热望朝他袭来,他开始极度渴望她的拥抱和她的安慰。
他站起来,因为坐久了而有些麻的腿,使他踉跄了一步,他摇摇晃晃地向她伸出手“我想。”
当看到她安静温和的模样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脆弱,像飘荡在海上的水手,看到了远处的救命灯塔一般。
“你想要什么?”她轻轻地问。
“我想…我想你过来,你过来,我想抱抱你。”他沙哑着嗓子,带着企求地望着她,“我想抱抱你,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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