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辛苦了!
——时常凌晨进山拉练的时岁丰对此感到心疼。
但是——
“他说的价格不是他打算往外卖的价格吗?你如果要给他供货,肯定要适当便宜一些。”
楚河痛苦起来——
“我的人工怎么就这么廉价?!”
在这个世界,吃不好,还要工作,还忍辱负重地种地去了……
楚河诚心诚意的想:下回再穿越,请务必给安排一个富有的世界。
……
这顿午饭拖到快1点才开饭。
也就是时岁丰还在休假中,楚河即将成为无业游民,陈长海资深无业游民,以及5个孩子……这才能这么随心所欲。
不然啊,工作大于天!
陈长海今天表现的格外殷勤,一边拍胸脯承诺要什么都能弄到,一边听说楚河即将没了工作,还热心的想要牵线:
“我来办我来办!”
“我认识的朋友多,回头打听哪个工厂招人了,或者有岗位了,咱这边只要钱到位,早晚的事儿!”
能说出这样的承诺,可见他对楚河的看好以及人脉的庞大。但是……咸鱼当了几天的老师就不是咸鱼了吗?
楚河摇头:“我上班了,谁做车?”
陈长海:……
太对了!
怎么就把这个事给忘了!
他赶紧略过这个话茬不提——不敢提呀,这时候能做个工人,那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铁饭碗,一辈子到老都不用愁了。
不像他这种投机倒把的生意,看政策不说,还有风险,病了伤了老了,更是没啥保证。
万一要是说的楚河蠢蠢欲动,手头的事业不好好干了,那他还整个什么?
于是话题一转:“这车子……什么价格给我呀?”
说完又觉得不对——这种事,不是向来两个人关小房间里,小声悄悄摸摸的商量吗?
为啥这楚家风格就不一样?
几个小毛头儿都还在桌上呢,就不怕他们说漏嘴?
还有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了?
楚河才不担心这些呢。
几个孩子性格明白,对外头,哪怕对一心关心他们的政委家婶婶都不肯多说两句,嘴紧呢!
再说了,这点事都干不成,以后肯定也是没啥出息,楚河瞧不上。
时岁丰倒是一开始耳提面命,但是后来,他发现,小河吧,有个奇怪的地方——
所有孩子到她面前,画风总变得不一样。
君不见在家属区都小有名气的刘家宝,前天还送过来一筐黄瓜呢,说想等小楚老师上课。
这可是刘家宝啊。
家属院里谁提到这孩子不翻个白眼,顺带再嘀咕一下极品刘老太一家?居然上了几天课就这么懂事儿了,简直离谱。
当然,后来听说刘老太在家里跳脚大骂偷瓜贼,这就不提了。
所以,现如今时岁丰干脆也不多说了。
反正出了什么事,他还可以扛一扛的。
……
吃完午饭,陈长海在院子里跟孩子们折腾了半天的车子,眼看着太阳没那么大了,这才出门去熟悉的老乡家里借了辆板车。
他果然就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人,坐板车上,箩筐抱怀里。
一边怀揣着楚河列出来的沉甸甸清单,包括但不限于车子需要的东西,还有大量的棉花,布料,以及时岁丰要求的学习资料,孩子的纸笔……
有那么一瞬间,他坐在颠簸起伏且缓慢的牛车上,看着远去的夕阳,心里总觉得自己不像是个做大生意的投机倒把哥。
而像是时岁丰和楚河的老管家。
缺啥了给自己列单子,有东西需要出手了也来找自己,除了不让自己搞卫生管宅子做饭……
其他压根没差别呀!
陈长海:……
呸!都没地主了,自己怎么还有这种被剥削的念头呢?
这明明是为自己的事业而奋斗!
……
小轩今天也大涨见识。
原来这就是小楚老师说要做的投机倒把的生意啊,怎么这么酷,怎么可以比爷爷还厉害!
那辆车,他个头小,下午可是坐进去开了好久!大蛋和顾平以及顾安眼巴巴的目光,差点让他晕晕乎乎陶醉在车里了。
在小轩沉默痛苦且贫瘠的牛棚童年里,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羡慕嫉妒恨呢。
太美好了。
但人压根就不是能够轻易满足的动物。
在饭桌上听起小楚老师说要给孩子们启蒙送去上学的事,小轩心里就有了想法。
等到吃完饭,一边儿一张张的抄写说明书,一边看看描图画说明书的云宝妮,再看看哼哼哧哧开始收拾菜地的大蛋,还有两个坐着打磨铁链子的顾平和顾安……
他想了想:“小楚老师,你以后不教我们了吗?”
楚河点头:“对呀,那个工作有点耽误我挣钱,再加上小周老师也想要回去,我干脆就不做了。”
小轩故作大人的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去了——我爷爷是觉得我身子弱,想跟小楚老师锻炼一下的,学校里教的我早就会了,我做四年级的试卷都是满分,还不如在家自学。”
再看看几个又投注视线来的哥哥姐姐们,小轩还不知道他们5个,有可能集体落户一年级的悲痛事实。此刻只觉得爷爷教的那些东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以前在牛棚,村里孩子不打他就是好的了。
更别提讨论学习以及崇拜他。
因此一时热血上头,他道:“要不……我每天来教他们读书写字吧?”
启蒙,他是完全够格的。
楚河还挺惊喜:“可以啊小轩,行,那就这么办了!反正你爷爷天天不着家,你就在我家吃吧!他回来了,你再带他吃食堂!”
郑老头手里好材料多,一顿饭两顿饭的换点东西,想必他不会介意的。
小轩也蠢蠢欲动,实在抗拒不了这诱惑。
因为爷爷在不在家,他俩都得天天吃食堂,可食堂的饭菜吃多了吧……
反正,没有中午时叔叔做的好。
而且那么多肉呢!油汪汪的……
他扭捏道:“那我把粮票肉票送过来……”
楚河也不客气:“那行——大丫,抽空给你们小轩老师也做套衣服!”
想了想又看看大蛋,回头道:“下回我让陈长海弄点碎布回来,你给大蛋做的那个花裤衩就挺漂亮,到时候一人做一条。”
大蛋:……
他瞬间抬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在他屁股上打了个转,随即又集中在院子外的晾衣绳上。
那里,一条彩虹花裤衩正迎风招展,显出与旁边硬邦邦衣服格外不同的柔软和透气来。
在黑灰白的年代里,缤纷的颜色,就代表着美丽。
没有人能抗拒一条花裤衩,就连小轩也不能:
“我……我想要个花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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