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忧枝的眼神幽幽,望向楚越:“……你们真的不是某种神秘组织么?”
我问:“譬如?”
她幽幽道:“XX搬家,送你入坟?”
楚越百忙中又将头抬起,目色严肃道:“鬼差没有坟。”
事毕,签了牒交入如刀处,如刀目送她携去一身素白的琉璃山河裳,又神色温柔的看向一侧的我。
“七七。”
我闻声抬首,却只见如刀眉目哀戚,隐有郁郁之色。“你要小心。”
我心一沉,道:“怎了。”
如刀沉默许久,眸眼隐约泛起泪光,像一泊春雪。“他……”
楚越忽而出声道:“师姐。薛忧枝出来了。”
如刀闻言面色青白,忽而别过首去不再看我。
薛忧枝换了衣裳,手中托着个龟问道:“下面干啥啊?”
我道:“跟我走罢。我与你讲解好了。”
……她没能说出来的话。
那大抵与我有罪被罚跪满八百年的前世有关,又倏尔被楚越打断。
我无言,领着薛忧枝去了院子。
到了院,我指着右侧略微更大一点的院子道:“诺。那边便是寄托冥宠的地方。一向由如刀管,她被调去收鬼差了,现如今是我管。”
薛忧枝托了托手中那龟,那龟许久才幽幽地探出一半脑袋。
她道:“要做什么?”
我掸了掸袖子,强迫袖中落户的那只富贵慢悠悠拱出来,才回:“明日有人给你发寒冰链,还有清风一缕卷。卷是你收魂的凭据,具体还是要看你归谁管罢。归谢必安,那卷便是白的。范无咎就是黑的。”
她犹豫了下,眸眼紧张地道:“我想问问您,我是不是真的不能回去了?”
我抬起头,凝视她。许久,才轻笑一声,道:“可以。”
“鬼差也有执念,他们生前也是人。”
似有春昵浮起,已死未生的玉山降仙,西王母葬青女。
“你要……”
我忽而将声压低,神色温柔地望着她。“记得你的执念,记得你是因为什么而死而生。然后将这些慢慢的想……”
找个机会出去。逃出去。
我笑道:“最后安安心心的在这当个鬼差。”
薛忧枝沉默。
我于是又一点点的记起来,记起大雨滂沱的夜啊。
当手把芙蓉靥点玉饰的她在池中濯足,安然平享即将入手的高位时,我在夜中被爱人亲手活埋。
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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