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花太柔弱。
能在离开无尽之地后还保存完整的实在珍稀。
夏公子也不是什么无知之辈。
与桑拿出的条件,要与他换的东西太过不成正比。
这样无事献殷勤的人,肯定不是善类。
与桑不知道,她现在居然都已经被划归为不是善类了。
这会儿,她还逼自己对他笑着说话呢。
“夏公子无需多虑,我出这一朵玉冰花,自不可能只像之前般要求黄公子替长辈把一把脉就行,得完全医治好。而且我还想托夏公子一事,北上的路,请捎我们一程。”
若说从行宫到迟春城的这一路上教会了她什么,那就是凭他们仨,绝不可能到达陵安!
“呵……”
而听完与桑的请求,夏公子现在连惊吓都不屑了,只是冷笑问她:“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又是玉冰花,又是北上抵京的。
这话里意思已经直白得不能再直白。
与桑起身,稍后又拉起旁边的无双,在他轻轻睁大的眼睛里,弯身向夏公子行了一礼,“草民,见过梁王世子。”
最后那两个字,终归还是谁的心头刺吧。
夏公子一直惫懒的神色,还是变了。
“谁告诉你的,我是梁王世子?”
“我们第一天在这间客栈下榻时,就在屋外见到了临江仙。”
“临江仙,又是临江仙。”
他怒道:“这是个宝吗?这是个扫把星吧!”
偏那群莽夫还爱死炫耀,一群蠢货。
与桑轻轻拉了拉无双的衣袖,拉他坐下,然后又拉了拉他及腰的长发。无双转眸看她,她朝他眨了眨眼。
那临江仙不是宝刀吗?怎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无双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与桑又呆住了。
“喂,说话啊,装什么傻。”
“啊?”
“我问你,你还有没有了?”
夏公子朝手里捧着的玉盒努了努嘴,与桑气极反笑,“你觉得呢,就算在帝都,距离上一次出现完整的玉冰花根茎也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当这是大白菜呢。”
“哦,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毕竟能有一朵都极了不得了。好吧,那你们可以走了。”
“你说什么?”
夏公子小心翼翼捧着玉盒起身,进里间去妥帖收好,声音也就从里面隐隐约约地传出,“我现在还没叫人进来,就已算对你们仁至义尽了。
这会儿走,还能用你们自己的腿走出去。
要是等会儿,那可就不好说了。
既然你们都能知道临江仙,那自然也该知道门外护卫我的是什么人,我劝你们还是别自讨苦吃的好。
省得那张美人脸被毁,多可惜呀。”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与桑也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位夏公子到底能有多无耻的认知。
一个人能讨人厌到这种地步,也实在是个本事啊!
与桑默默地就拉着无双起身了。
凭着从行宫一路相伴逃到这的了解,无双倒不相信她会真的就这样走人。
但他依然任她施为。
看她果真按照夏公子所说,转身朝着大门走去,可就在她即将拉开房门离去时,她却忽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里面喊了一句:“头疼得仿若撕裂之时,可不能立即服用玉冰花哦。
再者,若要煎制玉冰花的根茎为药汤时,也是有好几种禁忌的。
煎制的水、药罐,火候之类全都有讲究……
反正就是一句话,希望你不要浪费了它,毕竟就只有这么一朵了呢。”
与桑话都还没说完,一股熟悉感就扑面而来。
幸灾乐祸嘛,谁不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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