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中军大帐的门帘,朱文正径直走了进去。
李善长见到朱文正进来,在打量了他一眼后,注意到朱文正身血迹未干的他亲自给朱文正倒了一杯茶水。
“将军,这几日来辛苦了!”
“有事等会再说,先喝杯茶水缓解一下。”
对于朱文正,李善长的心情是复杂的。
虽然他隐隐间觉的朱文正在朱元璋的阵营中地位太高了,有些不合适,但朱文正的表现确实令他挑不出任何问题。
陷阵敢当也就罢了,更令人叹服的则是朱文正立下赫赫战功却不倨不傲的性子,始终在朱元璋面前进退有据,没有任何逾越。
这一点,则是朱元璋麾下那一众凤阳子弟兵所不具备的。
可也正因为如此,李善长的心中才有一种淡淡的隐忧,面对朱文正这位“少将军”,李善长一直有种看不穿的感觉。
朱元璋的表现则直接的多了,一把拉过朱文正,在看到自家侄儿没有受伤之后他这才拍着朱文正的肩膀笑到:“文正侄儿,咱告诉你个好消息!”
“徐寿辉那厮竟然不知死活的称帝了,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望着朱元璋这位叔父激动的模样,朱文正笑着喊了颔首,“位,你这话我刚才在门口就听到了!”
“诚然如位所说,徐寿辉称帝是个好消息,可是位想过没有,我等该如何拿下这跟乌龟壳子一般的金陵城?”
朱文正抛出了一个问题,霎时间使得朱元璋脸的喜悦之色消失了。
金陵难克,这是摆在他们所有人的问题。
连续十余日的进攻之下,单是朱元璋从濠州带出来的兵马就已经在金陵城下折损了近半,每日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庞死在自己的面前,饶是武决的朱元璋都对自己是否应该攻打金陵城都产生了怀疑。
也就是朱元璋凭借着自己的独特魅力和帐下诸将的每战敢当才压住了军营中士兵连日不克的浮躁之气,否则,换做其他人来,军营里的士兵早就炸营了。
朱元璋知道自家侄儿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其这般问必有缘由。
对此,朱元璋问道:“文正,你的意见呢?”
“你是希望咱放弃攻打金陵,还是继续跟那种张知府在这死磕?”
朱元璋没有直接回答朱文正,而是问了一个是战还是退的问题,注意到朱元璋脸流露出的踌躇迟疑之色,朱文正摇头一笑,给出了一个令人感觉模棱两可的回答。
“退,是必须的!”
“但……”
“战,也要继续下去!”
这下子,轮到朱元璋懵逼了。“文正,你这话到底是啥意思,给咱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朱元璋扯过营帐里的一把椅子,浑然没有位形象的坐在了朱文正的面前,而在一旁,不同于朱元璋的一头雾水,李善长的眼中则是闪过一丝明悟。
然后,他的眼睛就像是放光一般,对于朱文正说出的话语连连点头。
见到军师李善长已然猜到自己的想法,朱文正也就不再在自家叔父朱元璋的面前故作神秘,开门见山的说道:“位,汝可曾听闻过回马枪!”
说完这句话,朱文正笑而不言,他相信凭借着朱元璋的智慧,自然能明白自己话语中的意思。
“回马枪?”
“文正侄儿,你的意思是……让咱们表面佯装撤退,但实际暗地里狠狠的给……”
说话间,朱元璋比划了一个用刀戳心窝子的行为。
可做完这一切后,朱元璋的脸流露出一丝担忧,“可是,那张知府能信吗?”
“这十日来他可是识破了咱们无数次的计划,每次愣是在咱们即将拿下金陵城的时候,他带着人给硬生生的守住了!”
听到朱元璋道出的担忧,朱文正摆了摆手。
“位,若是张知府陷入了昏迷不醒呢?他又如何能识破我们的谋划!你可还记得前日那张知府的心口曾经中了末将一箭?”
乍然闻听朱文正提及前日发生的事情,朱元璋忍不住疑惑道:“可是,当时你不是没有射死他吗?昨儿咱还看到他在城头督战呢!”
见到朱元璋还没有明白自己话语中的意思,朱文正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可是今日,末将没有见到那张知府啊。而且……”
“末将敢断定,前日我的的确确射中了那张知府的心口,依照今日的表现来看,他昨日之所以能出现在城头定是强忍着箭创撕裂的痛苦在向我等示之以强。”
经朱文正这般一说,朱元璋立时反应了过来。
“难怪昨日咱还纳闷那张知府怎么在城头跑动的少了,一直坐在城门楼子和咱大眼瞪小眼的对望,原来是他身体不行了啊。”
一拍脑袋,朱元璋回忆起了旁人难以注意到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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