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月怔怔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了错愕之色,道:
“萧十一郎,你这是等等,让我询问一下。”很快,林雅月打电话询问了一下面包的货源,然后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我,道,“萧十一郎,你的推理没有错面包的确是美国纽约的,甚至时间上也没有错。因为要赶航班,所以面部的发货时间都是准点的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太神奇了。”
我笑了笑,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道:
“我也不知道这些天来,随着我接触的世界越来越大,我掌握的信息越来越,靠着我的记忆力,有时候我能够迅速地通过脑海里庞大的数据瞬间组合各种事物的可能性,并且推理出各种事物的因果关系,锁定那个答案我想,这大概就是我的能力吧。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爷爷说的全是,是什么意思了雅月,接下来,作为家,请你描述一下,朱清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性格,说话方式,动作习惯,思维模式。”
林雅月呆呆地看着我,她似乎猜到了什么,静静思索了一会儿后,她道:
“朱清云的表情极其细微,几乎不喜形于色。他的语气极其的平淡冷漠,音调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的每一句表达都力求精确,他的行为习惯是十秒钟眨一次眼睛,说话时喜欢在有停顿时用手推眼镜架,另外一只手则是笔直地贴在腿的外侧,和腰线平行,他的双腿喜欢笔直并拢,站姿标准得就像是军人一样”
随着林雅月的描述,无数的细节如同飘飞的花叶一般在我的脑海里以b般的惊人速度旋转飞舞着,在超脱了现实的另外一个梦幻世界里,无数的信息碎片伴随着记忆的画面不断地向着我的身体飞舞而来,就仿佛难以计数的萤火虫,纷纷扬扬地贴到了我的脸颊之上,它们开始有目的地将我双腿挤压并拢,将我的脊线拉直,将我n挺,将我的双手贴合到了裤腿的两侧,然后把我的每一根弯曲的手指都拉直,并且闭拢在了一起
无数的信息环绕着我,无数的记忆画面一一浮现,有些是完整的,有些是散乱的,但是这些记忆画面,在这一刻,却都在互相组合拼凑着,就像是一块又一块的拼图碎片,最后渐渐组合成了一幅有意义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风撩起我的秀发时,我才面无表情地睁开了双眼,平静地看着坐在我的眼前,表情震撼的林雅月。
“萧十一郎你”
“请叫我朱清云。”我下意识地推了推我的眼前并不存在的某一副眼镜,淡淡地看着林雅月,用机械化的声音道,
“低智量结构体。”
那一刻,我,就是朱清云。
时间:9分56秒32毫秒后。
地点:北纬632142“,东经1031“。
海拔231765米
因为光的波粒二向性及水具有的红色波长光吸收性质,湖水吸收了大部分光线长波部分,剩下的就是短波部分使其在与视膜视锥细胞耦合后产生近蓝色调感。。
湿度适中的空气中存在的氮气和氧气及低智量结构体眼睛难以捕捉的浮游尘埃,将太阳电磁波向着不规则的方向散射,由于波长最短的青色光成分散射度最高,天空呈现出青靛色泽。由于在正午时候太阳光到达地表的距离变短,波长较短的青色光到达得比较容易,而长波长的红色光达到不再具有时间优势。
在重型俄罗斯樟子松为百分之十七的构成材料的尖顶低质量结构体生存保障站第三小开放隔离区间的食物加工空间的踢脚线前三点五公分处,类双足非全信息低智量结构体以右脚支撑,左足足弓踮高,足尖点地,双手后交在背,将人体重心点偏移在尾椎骨偏上三寸处。
见到我,发音为胡淑宝的低智量结构体以水平姿态抬起下颌骨,看向了我,瞳孔视觉焦点偏向我的视野中心,她的身体以细微的角度拉直,左脚足掌贴地,身体的重心从后腰与臀部之间拉回到了第一至第五骶椎之间,略高于髋关节的额状轴。
我以每秒零点七米的均匀速度走到了低智量结构体胡淑宝的面前,在和她保持一点二米的距离时候立定了脚跟,将身体的重心维持在人体正中央的矢状面,稍向右偏零点零五公分处。
“是你吗”胡淑宝的瞳孔开始微微缩放,她的呼吸节奏开始加快,因为交感神经的电信号传递变得亢奋,去甲肾上腺素等儿茶酚胺类物质分泌增加,其心跳节奏开始加快,以滤波为50,速度25n每s,增益达到10每的标准估测,其心率达到了117bp,间期达到121s,s达到了102s,呈现出心律不齐与窦性心动过速症状,因为毛细血管扩张,其脸部色调开始转向赤红。
“清云大人!”胡淑宝以每秒三点六米的速度撞击到了我的身上,让我的身体重心向后偏离了零点寸。
“是你吗?清云大人?你来接我了!”因为泪腺的开启,胡淑宝的眼角分泌出了含有少量无机盐、蛋白质、溶菌酶、免疫球蛋白、补体系统等其他物质的液体。她将身体在物理上以零间距的方式贴靠,双手环过我的腰后尾椎是上方四寸,在一分零六秒的无组织性无意义语言后,她扬起了下颚,视角以定格姿态凝固在我的脸上。
“是我。”我用平淡的语气回答道,“游戏结束了。回家。”
“回家?”胡淑宝看着我,问。
“回家。”我重复了一遍,然后以六十度角姿势抬起了右臂,右手手掌五指并拢,上臂前提,后臂肱二头肌迅速拉升使得肌肉蛋白质凝聚发力,最后我以十磅的力气将右手掌面抽打在了胡淑宝的脸颊上。
胡淑宝的头部向着左侧偏转了三十度,当她重新转回头时,她的瞳孔微微舒张。
“你果然是清云大人!”她的音量提高了二十分贝。
“成功了!萧十一郎好感度从零上升了零点零一!”林雅月因为交感神经刺激而导致声带震动浮现出节奏不齐的声音传入到了我的听小骨之中。
“收到。恢复。”我闭上了双目,开始调节心律,让呼吸重新变得均匀,三秒后,我重新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我变回了萧十一郎。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重新微笑着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胡淑宝。胡淑宝的表情重新变得惊讶而错愕。
“小宝,是我。”我微微一笑,道。
“你是萧十一郎?”胡淑宝的脸上浮现出了迷茫之色,“可是你刚才是清云大人哎,不对怎么会这样你刚才的感觉,明明是清云大人,不对不对怎么这样”
胡淑宝神色显得迷离而茫然,她踉踉跄跄地后退,不住地用手捶打着她的脑门。
“难道说萧十一郎就是清云大人,清云大人就是萧十一郎?”
“回到正确,胡淑宝。”我微微一笑,“欢迎回来,小宝。”
“怎么样,雅月?小宝的好感度怎么样?”我问道。
“百分之百了!可是波动性很大!一下子百分之百,一下子又是百分之九十九还不是很稳定。让她好好调整一下吧。”林雅月说道,“但是很显然,你的策略是对的,萧十一郎,你成功了。你是怎么想到的,萧十一郎?”
我笑了笑,道:
“朱清云早就考虑到了其他人可能会假扮他甚至变成他的样子的可能性,因此他早就对胡淑宝进行了设定,不是靠外貌来让胡淑宝确认他的身份,而是根据他身体的肢体语言以及言行风格,这是一套肢体密码,因为人的习惯和行为、言语风格是很难一时间改变的。否则的话,任何人只要假冒成朱清云的样子都可以指挥胡淑宝,这是朱清云不可能允许的。此外,朱清云也考虑到了我们会重新攻略胡淑宝的可能,因为我们要攻略她,因此我们必然会百般讨好她,提高她的好感度,绝对不可能反过来打她,因此朱清云设定的身份确认暗号就是打胡淑宝的脸。”
看着面色挣扎的胡淑宝,我走上了前去,轻轻地搂住了她,细细地把她那布满了汗珠的额头上的秀发捋开,温柔地道:
“对不起,小宝,让你受苦了是我的错。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打你了。”我向着胡淑宝道歉着,而胡淑宝则是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我。
根据林雅月的汇报,胡淑宝的好感度的波动正在逐渐变得稳定下来,不断地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跳向百分之百。
随着好感度的逐渐稳定,我紧绷的心弦也终于松弛了下来。
在我的搀扶下,胡淑宝缓缓地抬起了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眼角的泪水已经干涩。
那一刻,在她的眼睛深处,我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清明之色。
可是就在下一刻,胡淑宝的嘴角,却是又再一次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邪笑。
“嗯,萧十一郎,你做的很不错嘛,有进步哦。不过嘛,算我求求你了,别再玩下去了,我玩腻了,再让我去见清云大人吧一定要是真正的清云大人哦”
看到胡淑宝脸上再一次浮现出来的笑容,我的表情也是突然僵住了。
“萧十一郎小宝的好感度定格在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我们好像失败了”林雅月的声音,再一次传入到了我的耳中。
那一刻,听着林雅月的汇报,再看着胡淑宝眼角重新流溢而出的泪花,我的心,彻底地坠入了冰窖。
寒冷刺骨的冰窖。
明明已经尽了最大限度的努力明明已经做到了极限,明明已经做得不能更好。
本以为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会成功。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再也不会失败。
可是当我满怀希望与信心对那最后的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好感度发起进攻时,我
还是失败了。
我,一败涂地。
败得彻彻底底。
是啊朱清云有那么多的复制人,他又怎么可能考虑不到有人冒充他的情况?
我自嘲地一笑,看着眼前一脸纯真和茫然的胡淑宝,心中却是一片酸楚。
她和我之间的距离才不过一米,可是我却感觉,我和她的心的距离,相隔着一个银河系。
“可以了吗?可以带我去见我的清云大人了吗,萧十一郎?”胡淑宝怔怔地看着我,不住地追问道,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慢慢的急切和等待。
看着胡淑宝那像等待着发糖的小孩般的双眼,我感觉到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流逝了。
我知道,在她的眼里,藏着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我。
我永远也不会得到她的心。
因为我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他。
或许,她是真的爱上了朱清云。
如果这一切是事实,那么,我又何必强求呢?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林中豹一直没有告诉我的,关于爱的本质。
我突然明白了。
领悟了。
大彻大悟。
真正的爱是什么?
爱的本质,又是什么?
爱就是为了你真正所爱的人的幸福,在该放弃的时候,选择放手。
这才是爱的本质。
可笑的是,之前的我,我居然一直都在原地打转。
“去吧”我用疲倦的声音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在胡淑宝的额头上按了一下,“我把队员权限还给你了,小宝,想去的话,就去吧,去找你喜欢的人。祝你幸福。”
太多的爱情故事欺骗了太多的世人。
牺牲,是爱的本质吗?付出一生,是爱的本质吗?将自己的所有献给对方,就是爱吗?愿意为爱人承担责任,那就爱吗?愿意七生七世相陪就是爱吗?愿意为了爱的人改变自己,就是爱了吗?
追逐?责任?牺牲?奉献?承诺?陪伴?改变?
不,那些都不是。
愿意接受失去爱后的空虚与失落,并且真心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祝福。
那才是真正的爱。
放弃,才是真谛。
这是这无数次轮回的攻略,最后教会我的。
我对着胡淑宝疲倦的一笑,却没有泪水,也没有苦涩,只是尽可能地在分手的那一刻让自己显得轻松与真诚。
胡淑宝的脸上渐渐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而我,却已是缓缓转身,像个落寞的流浪汉,又像个失去了一切的老人。
屋外的阳光依然美好,但是整个世界,却流淌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当我走到门口时,细细的清风吹起了我的黑发,我深深吸了口气,肺里填满了冰凉。
“萧十一郎”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声音。
那是胡淑宝的声音。
我转头。
却看到她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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