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微微伸了个懒腰,拉着陈远邈的手撒娇:“还不是宫里太无聊,而且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觉着我怪可怜的,我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陈远邈笑道:“他们爱怎么看就这么看吧,宫里的人看似聪明,其实就在这方宫墙里头,看到什么就以为是什么,哪里知道方外之人,方外之事。”
二人并肩而行,时而分花拂柳,时而踏水涉石,正游得高兴,迎面对上了也在散步的各宫娘娘和苏杏儿。
苏杏儿捧着小腹,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
但一看见南王,她的步子却猛然一顿。
丽嫔要讨好苏杏儿,心中有了主意,便趁势道:“二小姐可是心情不好,来这里散心,莫不是看到晋王妃已经有了身孕,想到自己还孤身一人,为自己的婚事忧心呐。”
来者不善,苏洛暗忖没惹过这女人,她莫名其妙跳出来吵嚷什么。
“丽嫔娘娘。”苏洛走到她跟前,戳了一下她的肚子,丽嫔一惊,猛地后退一步。
“听说女人过了三十岁,想怀孩子就很难了,你看杏儿妹妹年轻,成婚半年就有喜了,您都二十有八了,还不急呢。您确实是大义,但也不能只关心我们晚辈的婚事,也要为自己的肚子争气啊。”
南王本来还想替苏洛解围,但听她含沙射影这番说辞,自己都笑了,他都忘了,苏洛儿的嘴最是尖酸。
丽嫔被戳到了痛处,咬牙切齿地站在苏杏儿身后生气。
苏杏儿抬眸看向南王,藏在袖中的手紧张地捏成一团,她勉强笑了笑,也不敢为丽嫔出头:“看来是我们打扰南王殿下和姐姐的雅兴了,杏儿先告辞。”
说罢,慢慢从南王身边走过。
“晋王妃。”陈远邈突然出声道,“别来无恙啊。”
苏杏儿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眼神慌乱地朝南王那边飘忽了一下,很快就点头离开了。
“真是的,你看那个丽嫔,说得我跟没人要似的。”苏洛咬着唇,气呼呼地说道,“殿下,我真的会一辈子嫁不出去吗?”
她的样子娇憨极了,南王摸了摸她的头,却只安慰她道:“不会的。”
苏洛失望地垂下眼眸,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豪迈地一拍胸膛,说“本王娶你”吗……
宴会散去,黄昏时分,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跪了一个女子,她望着禁闭的房门,死咬着牙。
“殿下进宫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不要等了。”王府的管家看她那样固执,怕她膝盖废掉,忍不住劝道。
陈潜摇了摇头,眼睛里含着泪水:“我没有做好殿下交给我的任务,跪在这里是应该的。”
管家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开了。
夜色渐浓,王府里的灯被点亮,火光把她的影子拉长。
“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不愿回来吗,难道连见都不愿意再见一面了吗?”
陈潜丧气地抓着衣角,心里淌血似的疼。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虽然嘈杂,但她听得出来,为首的那个是南王的脚步声。
她趴在地上,看见南王的衣角拂过自己的手背,没有一点停留地越过了她。
“殿下。”她艰涩地开口,“陈潜回来认罚。”
“滚。”陈远邈冷冽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她身子一抖:“奴婢愿将功补过。”
陈远邈脚步一顿,陈潜连忙膝行至他脚下,急切道:“之前是奴婢低估了苏杏儿的谨慎,奴婢有把握让晋王与苏行东生出罅隙。”
陈远邈沉吟片刻,提步朝房间走去:“苏杏儿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陈潜知道他是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连忙叩头:“奴婢不会让那个孩子活过三个月。”
晋王府这几天都洋溢着欢喜的气息,晋王还在后花园里开辟了一块小花园,里面种下了早茶花,他亲自锄土、种植、浇水,就想着杏儿的生产在十二月,那时候正是早茶花盛开的时节,届时,白雪飞絮,茶花荼蘼,一家三口在王府里,其乐融融,岂不快活。
苏杏儿看他这么劳累,有些心疼地给陈晋章擦汗:“殿下,你休息下吧,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可以了。”
陈晋章高大的身躯为苏杏儿挡住骄阳:“那怎么行,这是我为你,为孩子种的。”
他离她只有方寸之地,可以清晰地看见苏杏儿白皙的皮肤微微沁了些汗珠,怀孕之后,她的肌肤比之前更加莹润了,举手投足之间柔柔的,乏乏的,别有一种西子捧心的风韵。
陈晋章把花锄丢在地上,轻轻搂住她的腰身,顺势将身体靠近,在她香汗点点的额头种下一吻:“听太医说,前面几个月要格外小心,不能行房。”
“殿下!”苏杏儿脸色通红,害臊地推开他。
成亲已经半年有余,但每每说起夫妻间事,她总是羞涩无比,陈晋章着实喜欢她那副小荷微露的模样,尤其是刚刚,简直可爱至极。
“小家伙要乖乖长大,不要让你娘受苦。”陈晋章心情大好,朝着苏杏儿的小腹叮嘱道。
苏杏儿也摸着自己的腹部,期盼能为晋王诞下皇子,助他在父皇面前站稳脚跟。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