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夏果果已经昏昏欲睡了。
“哈,果果!”
徐缪阶冲进来,军绿色的老棉袄上多了一层黑灰。
“能洗澡了!”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
能在接近零度的山峰顶上洗一个热水澡,简直是意外之喜。
十几分钟前,徐缪阶在不大的小庙里提着手电摸索,找到了位处庙堂后的几间屋子。
一间是简陋的茅房,一间是厨房混着杂货堆,一间则是柴房。
三间小屋子都不大,唯有柴房里放着一个洗澡用的大缸。
徐缪阶二话不说,抄起木柴起锅烧水。
足足半小时,他用手指点了一下水发现已经由凉转温,连忙跑过来招呼夏果果。
“你先去洗吧!热水我已经帮你倒进去了!”
徐缪阶笑道,拍了拍身上的灰。
夏果果也不拒绝,既然可以洗掉一身汗,何乐而不为呢?
跟着徐缪阶,不出几十步的路就找到了柴房,里面同样有一盏钨丝灯泡挂在房顶。
一进去,就是木柴沉腐的浓郁气味。
除此之外,还有半缸热水冒着屡屡雾气。
这里没有太阳能灯,不像在酒店宾馆的浴室里,拖一会儿水就会凉下去。
夏果果不敢耽搁,将抱在怀里的道袍放在一旁,利落的脱下一身运动服,掂起脚尖坐进水缸。
“呼……”
温热袭来,她把一块毛巾披在水缸边,这原本是爬山时用来擦汗的。
时间已经接近晚间十点,一日劳累的夏果果只觉浑身的酸麻在热水中褪散。
水温是有些烫的,平日在家里,习惯淋浴的她也只用四十五度左右的水,再往上未必吃得消。
倒是舅舅和舅妈,喜欢泡热水澡,非五十度起步不可。
不过一分钟她的整个身子都暖起来。
夏果果可以感知到水温的刺烫像是有人在抓挠着她。
单独今天,她觉得这也是可以忍受的。
上山时她与徐缪阶都未意识到可能会住在这,所以背包里除了简单的饼干、淡水外,只有寥寥可以用作生活的东西。
擦汗的毛巾算是其中之一。
没有带洗发水,夏果果只得将长发浸没,等站起后第一时间擦干水渍,她不敢在这里让头发**的自然干,那样必定感冒。
一连忙活了二十分钟,水温的滚烫已经淡去不少,她连忙擦拭全身,换上单薄的道袍与底衬。
最后,夏果果套上老棉袄,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将湿毛巾撺着回到小屋。
徐缪阶早已等候多时,见夏果果进来,他兴冲冲问道:
“怎么样,水温还可以吧?”
夏果果抿唇淡笑,朝着他感谢的颔首点头。
今天爬山让人家替自己背了一天的包,大晚上还给自己烧热水,说不感激那是没良心。
“嗯,谢谢。”
徐缪阶摸了摸鼻子,打量着姑娘的淡笑,他抱起道袍走到门边:
“你是我女朋友呀,这有什么好谢谢的?累了一天,你先睡吧,我洗完回来会小点动静的。”
“嗯。”
夏果果乖巧点头,等男人离开后将自己换下的衣服叠好放在柜子一角。
木板床上的凉席铺上一层轻薄的深蓝色床单,一条老棉被放在上面。
只有一条棉被?
夏果果一愣,她连忙回到柜子那打开,里面没有找到其他棉被。
目光放回屋内,四下掠视一番后……
可能真的只有一条棉被……
这……
夏果果有些犹豫了。
这意味着,今天要和徐缪阶睡一个被窝?
这好吗?这不好。
夏果果的心跳有些急促。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陈诚和萧芸芸在学校器材室亲昵的画面。
她已经十七岁了,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对男男女女还是了解一些的,平日在学校里,三两凑一堆的女生也会讨论。
思绪越深,夏果果的心情越忐忑,她钻进被窝,死死倚靠墙角,不在乎石灰土墙传来的丝丝凉意。
她蜷缩着,棉被传来的保温感让她的不安得来些许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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