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羽将目光放回左右，将小臂翻过来，一块银亮的金属手表在暖灯下闪烁微芒。
“正好，马上开盘了，小夏一起来看看？”
此话一出，夏果果兴致大起。
她自觉地把头转向聚在一起的操盘手们。
徐天羽的语气像是客套，但没想夏果果闻言直直起身。
他一愣，随后微笑，与徐缪阶相视一眼后也站起身来。
两人跟在徐天羽身后，来到聚集在长桌上不断扫视显示屏的几人当中。
“怎么样，空单资金没追上来吧？”
当徐天羽面对十几个屏幕上不同的数据显示时，他的语气忽而肃然，令人不敢大意。
“没有，开盘价已经控在手里了。”
一名操盘手肯定应答，他没有回头，视线从未离开屏幕，明明还未开始连续竞价，他就已经不断分档挂委托单，在软件的辅助下同时用数十个账户交易。
光是在夏果果看到的，一个账户就是十个价格档的挂单，皆为百手以上的大手笔。
她不禁环视其他操盘手，比起专业的操作，每个人操盘的股票更让她有兴趣。
“开盘了。”
其中一名领头气质的操盘手一声毫无感情波动的喝声，气氛骤然沉寂。
本该是每一日摩擦股民们激动人心的开盘露价时刻，在这里却感受不到一点点除了冷静以外的情绪。
就连徐缪阶的脸上也笑容淡去，神情肃穆双手抱臂，站在徐天羽一侧的他全然不见高中生的模样，面对行情眼中流露沉思。
“东方钢铁，28.44块，涨停。”
“华宇集团，33.96块，涨停。”
“动然媒体，55.91块，涨停。”
“国通带业，72.07块，六个点。”
……
一分钟里，七名操盘手像是商量好一般，十几只股票的开盘情况有序喊出。
夏果果看在眼里，除了国通带业，其他十几家公司的情况她没有了解过，其名字也只是和徐缪阶在平时聊起国通带业的情况时，他点过像这种有大庄做盘的股票不会单单拉一个。
而刚刚出现的名字，就是或多或少能与国通带业牵上关系的企业。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个上午，夏果果切实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坐庄。
也第一次从书本外，亲眼将庄家的控盘看在眼里。
一个上午唯有“掌控”一词留在她的心底。
依徐缪阶的话来说，今天这种场面和扫大街的难度差不多，只是平日里积蓄势头的正常操作罢了。
原来在夏果果心里，一连拉动十几只龙头股涨停，给市场的风向标杆是极具参考性的。
可在这些大玩家眼里，“激动人心”的盘面不过是寡淡无味的日常控盘，离真正的出手相隔万里之遥。
韭菜长的再茁壮也禁不住镰刀的锋利。
“530小股灾打出来之后，有庄没庄也都是被低估的股票，现在坐庄拉起也是顺应大势，提早助力。”
沉寂了一个小时后，徐缪阶想起夏果果，他瞄向身侧轻轻发声。
不料，夏果果此刻的神情凛然，注意力尽数放在行情上，她就像是蜡像，浑身上下唯一活动的就是在十几个屏幕上来回扫视的杏眸。
徐缪阶本来也沉浸在市场的博弈中，但他想起今天是带着夏果果一起的，怕她以为自己在晾人家，所以才回过神意图暖场。
夏果果根本没理他。
“……徐大哥？”
夏果果突兀出声，直指徐天羽。
“从股灾结束以后，这些龙头股已经连续支撑大盘半个月了，什么时候能拉动大盘呢？”
夏果果的话一字不差落在徐天羽耳朵里。
他没有回应，整整一个小时后，时间来到十一点，才响起第四句声响。
“没几天就要拉大盘了。”
徐天羽说道。
夏果果若有所思，猛然侧首，盯着徐缪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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