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地跌坐在偏殿简陋的休息室中,左梦慵懒地趴在石桌上,冰冷的寒意刺得她越发不适。
她将将打算入睡,眸眼朦胧之际,似乎依稀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一步步靠近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要对自己做什么,左梦就在酒劲上头的驱使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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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觉惊醒时,她酒虽还未彻底醒,但至少也不至于彻底丧失理智和行动力。
也不知道这一觉她到底睡了多久,有没有错过什么事,左梦心想。
拦下路过偏殿庭院的一个小侍女查问时间,才知她不过刚刚睡了半柱香的功夫。
迈着步子往殿外花园走去,她想着再看会儿皇宫夜景散散酒气就可以回到宴席上了。
谁知刚一出门,就撞到了慕言。
左梦心道,真巧。
她一边用冰冷的手想消消自己因醉酒而红着的脸,一边嫣然一笑面向来人:“慕大人,好巧。”
“在下也这么觉得。”慕严温和地看着她,“不成想,出门醒个酒都能碰到左小姐,当真是极有缘份的。”
听到这话,左梦也配合地伸手用袖子微微掩着嘴,娇羞地冲他眨眨眼:“我正好要去御花园逛逛,公子可要同行?”
“甚好。”
见他一口应下,她也就不慌不忙地理理衣裙跟在他后面。
她可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不管这次慕严是想让自己再断条胳膊还是断条腿,她都要紧紧跟他比他更先一步出手。
御花园嘛……别的不多,瓷盆啊石头啊假山啊最多了,实在要是不能撞他泄愤的话,御花园的太液池也行啊。
一边沉思着,左梦一边抬头继续朝他娇媚地笑笑,一副和那些同样为这位青年才俊着迷的小姐姑娘们一样。
只是可惜的是,不管他们走到哪儿,慕严似乎都刻意地和她走在水平线上,全然不把后背彻底暴露给她,显然十分戒备的样子。
今夜是中秋,如白日所看到的万里无云的天气一般,今夜空中悬挂的满月能让人一眼就望见。
月光柔和而明亮地撒在御花园里,给那些奇珍异草都叠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尤其是园子中心的湖面,波光粼粼的,很是好看。
每走十几步,他们就能看到一两盏红灯笼,烛光将人周身的气氛都渲染得很是静和安逸。
途中看到几处不曾见识过的花卉时,慕严还会轻声细语地为她讲解,体贴入微。
随着心情的平复,左梦感觉自己也没那么想下手了,只是每当看到他背对着石头的时候,就总是手痒痒。
真想看这个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伪君子哭着向她求饶。
正当左梦在脑中幻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时,慕严冷下脸突然出手扑向她,旋即将她拉进了一旁的树丛中坐倒。
猝不及防的诡异行径,吓得原本就心怀不轨的左梦差点尖叫出声,错愕地望着身旁示意她别说话的男人,有些不解。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个清楚,一阵繁密紧张而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就一点点向他们所在的地方逼近。
左梦心下一紧,连忙随着慕严一起收敛好衣物,纵然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却也没说什么。
一转眼,她就看到一排排井然有序小跑着的禁卫军从他们刚刚站的地方经过,似乎巡视了下四处无人,也就离开了。
就当周身再次陷入安静的时候,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走入了他们的视野中。
皇上?他来干什么?
大家都喜欢跑到御花园里头来醒酒?
左梦眨巴眨巴眼睛,正当她不甚在意的时候,一个月牙白的身影打破了她的预期。
娘亲!?
深吸一口气,她觉察到可能她将要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想离开时,却也无路可退了。
考虑到慕严也在一旁,而这事又牵扯到她娘亲,看来也只能呆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你今天终于穿了白色。”隋德帝隋宸骤然幽幽开口道。
站在他将近五六步左右距离的孟弥一直看着别处,不曾正眼瞧他。
月光下一席白衣的她看着比往常更加清冷矜贵,仿佛真的是天上的仙子一般,让人伸手够不着。
她面部表情,既不像是笑,更不像是忧伤,反倒语气中有些许轻蔑,说出来的话自然也让人明白面前的人终究不是仙子:“你别想多,我这么穿只是为了给孟老头子他守孝,祝他早死早超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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