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父亲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努力了十六年,结果自然也是令他十分满意。
本来他打算二人从洛阳回来之后,就向柔然开战。
如果他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自己这个刚刚被朝廷册封的小侯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承袭他的爵位。
不过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父亲的用心良苦。
当他彻底意识到父亲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什么乱臣谋反、侯爵册封了。
他想到了远在恒州的母亲,他们父子二人走之前,她还在门前伫立了好久。
还有那支父亲用十六年心血打造出来的恒州军,那支与自己年龄一般大的军队,他们正准备着年后对柔然的进攻。
现在一切都乱了。
他能做的只有秘不发丧,匆忙整顿部下,不分昼夜的赶回恒州。
他该庆幸这是三九寒天,父亲的尸首还能够维持着体面。
可是父亲逝世的消息瞒不了多久,等到了恒州,无论如何都要向世人宣布他已离世。
于是更大的挑战来了,西北部的柔然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第一时间便率上万骑兵攻打恒州北部抚冥镇。
抚冥镇很快就失守了。
紧接着便是其它郡县的相继失守。
然而此时他却还不能从恒州内部各派的勾心斗角中抽出身来。
景氏旁系宗亲想要夺权,恒州本地豪强想要夺权,就连跟随了父亲数十年的亲信,也开始计划着另立山头。
这都是十六岁的他从来没有预想过的。
在他和父亲的设想中,等从洛阳回恒州后,过不了多久便要迎来恒州的春天,到时候他为先锋军,父亲坐镇后方,既可以满足他一直以来主动出击的愿望,也可以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即使接收到来自父亲在后方的支援。
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只能一边狼狈的防御柔然的侵袭,一边还要分出神来应付内斗。
这一耗就又是将近七年。
虽然现在班师回朝的他,早就不再是七年前仓皇回到洛阳的景麟鸣了。
但是那些狼狈不堪的日子,依旧在时时刻刻地鞭笞着他。
越是不愿意去想,就越是情不自禁的想。
当年父亲的死,疑点重重,后来他曾研读过不少医书,知道太医最后的诊断并没有错误,但是疫病是会传染的,那又是谁传染给父亲的呢?
根据当时父亲的症状来看,这应该说是一种发作极快的疫病,可当时的前后几天里,府中并没有第二个人被传染。
想来想去,这件事都蹊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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