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的社会脸瞬间憋的通红,擀饼子似的往外抻了抻,干瞪着面前的这个下人一脸诡异。两只老鼠眼翻了翻干涩的眼皮,来回骨碌了一下无神的瞳孔,终归没有说话。这个人大概相当无趣和懒了,连BOSS和削、收到是什么意思都不问。就是他问了,江辰也是不屑于回答他的,彼此搭理对方,本身都觉得吃亏跌份。
江辰眼神冰冷,傲娇的侧目,朗声颐指气使他:“带我去见你们掌柜!”
“你……”小二哥的气势不见了踪影,陪着小心咕哝着。
“想多活几年就少问,OK?!”江辰低声咆哮,吓了小二哥华丽丽的一身冷战。他心里却美着呢,这拽着中式英文吓人,在这个时代居然也有奇效。
“是,请跟我来……”
学乖速成的小二哥哈着腰在前,引着江辰进了酒楼大门,穿过几尺深的门廊,来到了一方古雅的大厅之内。这间大厅约六七丈见方,进来处陈列着一道半人多高的屏风,分为四个折叠面,每一面都装裱着一幅翩翩起舞的仕女图,远看栩栩如生,颇有一番别样的神韵,令人禁不住多看上一眼。江辰路过的时候打量过了,觉得不像古代的四大美女图,但又说不出来什么门道,也看不懂上面龙飞凤舞的一堆题字,还是才疏学浅。
绕过屏风左侧,里面的空间豁然开朗。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光线不太理想,外面天气和暖,这大厅里面却荡着阴气。周围没有风的迹象,左右手各延伸出去了一条数尺宽通道,隐约行酒令和投壶、唱曲的嘈杂声传来,想必一间间厢房就在里面。
江辰一进来,眼神就被吸引到了右前方的墙角处,那里摆满了一地几层高的酒坛,除此便是酒坛一侧的大柜台了,立于两人对面。一位穿着深色儒衣,戴着圆顶幞头的老者,正悠闲趴在柜台里看着账本,啪啦啪啦打着算盘。
“风、风掌柜,这、这位客官找你……”小二哥凑到柜台前,支支吾吾的将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
“哦?”被唤做风掌柜的老者,迟疑着应了一声,才纳闷抬起头来,双眼里没有任何的表情,懵懂的看了江辰一看,方开口道,“这位客官……”
眼见他欲言又止,江辰只好上前两步,拱了拱手:“风掌柜,在下有要事找你,只是说起话来,似有不便……”
“哦,是这样。二牛,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风掌柜瞥了一旁的二牛一眼,这个想旁听八卦的家伙才装糊涂点了点头,退了下去。此人又二又牛,诚如斯名。
“风掌柜,你请看。”江辰又上前几步,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放在风掌柜的面前,恭敬有加道。
风掌柜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瞧向玉牌。顷刻之间,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像怕蛇之人见了毒蛇一般,艰难的张开口,颤声道:“蛇、蛇纹玉牌……”
“有什么问题吗?”江辰听的纳闷,开口反问道。
这光天化日的,见了一枚普通的蛇纹玉牌,风掌柜应该不至于害怕如此吧,毕竟又不是真的实物。江辰想了想陆管家见到玉牌的情形,一切似乎正常。那么风掌柜此种诡异的反应,实属不寻常,也许其中另有什么玄机?江辰的逻辑学是选修的,学的不太好,但他还是用这门学科做了分析,确定里面必有玄机。至于是什么玄机,属实参不透。
“没有。”风掌柜摇头,面色已经惨白,再说话已神志微微恍惚,“三……三楼雅字一号厢房,有请客官前往,我会打点好一切的。”
“也许你是体虚贫血,多补充点糖水,看看有没有效果。”江辰将玉牌收入怀中,体恤了老者一句道。
“非也非也……”风掌柜来回摇起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江辰也不再插科打诨,转身回到了门廊处。右手边的明暗相间处,设有木质楼梯,左看右看,总觉得窄了一些,他抬脚拾级而上。楼梯直通三楼,江辰走上来,已经感觉脚软,这栋建筑物还是高了一些。
“客官,要不要看看果子蜜饯?都是上好的,我们家专供这洪福酒楼!”
“哎呀小官人长的俊俏,你看看我这闺女,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所不行,不知小官人看了,可还入眼?”
刚一上来,江辰立足未稳,守在一旁的两个老者,便双眼放光扑了过来。
左手边挎着竹篮子的慈眉善目老者,疯狂的向他推销果子蜜饯,只是他篮子里的食物就这样暴露着,是不是不太好。右手边佝偻着腰,牵着一个稚嫩女娃的花白胡子老者,竭力的向他引荐自家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江辰相当泄气,那个小女孩充其量十一二岁,稚气未脱,样貌无法给分,要说亮点,就在于她怀里费力抱着一个琵琶,双眼写着渴望……暴露了珑京居之不易。
江辰油然觉得,有必要给他们上一堂课,要他们懂得现代商业运作的原理,否则即使果子蜜饯做的再好,琵琶弹的再美妙,也只能是然并卵。有道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己有心同情,却并没有实力拿出行动。奈何今日有要事在身,那就只能择日再过一次当老师的瘾了。
“敢问两位老丈,雅字一号厢房,不知在何处?”江辰给二位打了个哈哈,问起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哧溜、哧溜、哧溜……两老一少瞬间溜之大吉,躲江辰如躲猛兽瘟疫。
自打进了这洪福酒楼,江辰已经是感受到了两次诡异之处。蛇纹玉牌和雅字一号厢房,到底蕴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不得而知,但江辰已经隐隐有了觉察,薛府的薛璘小公子,比之自己想象的,恐怕还要不简单。心里一念及此处,江辰竟感觉浑身开始发痒,到处都在起鸡皮疙瘩……这洪福酒楼,本来给人的感觉就很阴森。
事到如今,身陷如此局面,江辰明知无法逃避。大概也只能按照薛小公子前几日说的,既来之,则安之。
没有人友情提示位置,江辰只能自己去找。他几步走到过道上,站定了,往四周的厢房都看了看,已然有了方向。这一层以过道为界,身后一排为天字头的厢房,身前一排为雅字头的厢房。江辰已经看过了一遍,右前方的厢房为雅字六号,左前方为雅字七号,那么雅字一号厢房,应该往右走,或许到了尽头就是。
江辰往右走了过去,来到过道尽头,果然看见左边的厢房门上,挂着一个不大的牌匾,上书“雅字一号”几个隶书,字迹看着也很美观。
两扇门是虚掩着的,江辰一推便开了。进入房里,他顿感豁然开朗,这里面可真是别有洞天。房间的空间很大,少说十余丈见方,两面都半开着轩窗,可赏清风明月。进门就可以看见一处宽敞的空地,里面只摆了一张八仙桌,围着四张太师椅。再往里间一瞧,赫然垂着一幅超长的对开帐幔,将整个房间分成了两部分。帐幔里,隐现一副床榻,只有一床锦被,并未感觉到人的踪影。
喵呜……!帐幔里忽然起了一声猫叫,江辰冷不丁原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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