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一连后退了五步,嘴角溢出血痕,显然已经受伤,可他却大吼一声,就像完全不在乎伤势一样,复又向许墨扑将过来。
许墨不禁皱起眉头,暗道:“刚刚我明明封住了他的穴道,为何他还能动?此刻这一记重手,便是上官亭之流也免不了受伤,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难道这张瑜也隐藏了实力?”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先不说没人能在他的入微能力下隐藏实力,即便这个张瑜是否真的能够拥有这样的实力,也要打个问号。”
就在这时,只听金三富忽然开口喊道:“卸掉他的关节!”
许墨点点头,欺身而上。这个张瑜虽然力量大的不可思议,但只会猛冲猛打,毫无技法可言,许墨强到他身边,他看也不看,便是一拳。
拳头裹挟着风声而来,许墨见也微微冷笑,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也不改变动作,依旧保持前冲的姿态,直到拳头临他面前,才脚步一变,旋身而上,间不容发的躲过拳风。
接着许墨使出易经五拳虎拳中的擒拿之法,扣住张瑜的肩膀,这一次他没有手下留情,径直将肩膀卸掉。
这时,张瑜的另外一只拳头已然挥到,就像一柄铁锤一般。
许墨只觉得脑后生风,立刻一矮身,拳头插着头皮而过,他趁势将这只手臂按在张瑜的咽喉手,左手探出一爪,卸掉这只胳膊。
张瑜的两只胳膊的关节都被卸掉,两手就如低垂的柳条一般自若垂落,摇晃不止,可即便如此,他也忘不了忘记,右腿踢出一腿,扫向许墨下体。
许墨微微冷笑,趁势从他头顶越过,来到他背后,右手成拳一拳打在张瑜的腰椎上,猛力一转,张瑜立刻倒在地上。
这一拳可不是简单的一拳,很有名堂,打的是腰椎连接下肢的骨骼,一拳下去,骨头错位,人自然也就站力不了。
张瑜的四肢都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地上,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
许墨皱了皱眉,蹲下身子,闪电般的探出手,将他下颚卸掉,这一下他连发生也变得很困难。
众人这才围将过来,看着地下挣扎中的张瑜,默默无语。过了好一会儿,许墨开口打破了现场的沉默:“他怎么了?”
金三富俯下身子,在张瑜的身上摸了几下,然后道:“帮我固定他的脑袋,我要看看他的眼珠。”
许墨立刻拿住张瑜的脑袋,张瑜在挣扎,他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扭断他的脖子,只能苦苦支撑,同时对金三富道:“要看什么快点。”
金三富点点头,两指挑开张瑜的眼皮,眼皮底下竟然全是虹膜,没有眼珠的痕迹。许墨看了不禁一惊,道:“怎么会这样。”
金三富站起身,环顾了一眼四周,忧心忡忡的道:“张瑜的表象倒让我想起了一种妖兽。”
“什么妖兽?”
“梦魇。”
金三富的表情严肃的就像一块高山上的石头。
风有些冷,气息有些寒,古城的避风港并没有起到避风的效果,风越来越大,气息越来越冷,人也越来越害怕。
已是后半夜,却无人安息,所有人都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出了他们的脸,表情愁苦、严肃、绝望,不一如是,当又像是众生百态一般。
一种名为沉默的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这期间,唯有风成篝火的呼呼声传来,火苗窜的老高,可人并没有觉得温暖。
金三富开口:“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到了梦魇的地盘,上古时代的妖兽并没有消失,它在这片地域存活了下来,或许这也是这座古城变成了死城的原因。”
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就在刚才,当金三富提出可能是梦魇作祟时,还有人不信,直到他们试图立刻古城,却发现无论朝那个方向走,都走不出这片地域时,才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我们是在梦里吗?”韦红琼忽然问,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这也是大多数人内心的情绪写照,他们从未见过梦魇,不知道它的厉害,但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事情。
即便他们心中都在不停的告诉自己,没人大不了的,不过是一只妖兽而已,我杀死的妖兽多了去了可在潜意识的控制下,身体依旧不停的颤抖。
韦红琼问的话,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此地也只有金三富这个曾经阅读过古老文献的人,才最清楚梦魇这种妖兽,当然这种清楚也只比不清楚多上了一丁点而已。
就像漫天黑云密布的天空,金三富不过是比其他人,多看见了一角而已,但正是这一角,成为了所有人的救命稻草。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金三富摇了摇头,轻声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聂青青瞥了金三富一眼,说道:“先听好消息吧,这么多坏消息,需要一个好消息高兴一下。”
金三富点头道:“好消息是,我们现在还不是在梦里,也就是说,这是现实。”
“那么坏消息呢?”聂青青又问。
金三富苦笑道:“坏消息是这只梦魇至少也是凝神期的妖兽,能力已经到了能将梦境照进现实的地步,这座古城就是现实中的梦境。”
聂青青皱了皱眉,说道:“我不明白。”
金三富道:“我的意思是说,它用一种梦境,将现实中的我们束缚了,这座古城就是梦境与现实的通道,只要我们一睡着,就会”
“就会像张瑜一样?”韦红琼的声音有些哆嗦。
“没错,”金三富点点头,“他恐怕已经陷入梦境不可自拔了。”他怜悯的看了依旧处在迷惘之中的张瑜,低声道:“杀了他,他已经成了梦魇的傀儡,不可能治好了。”
“这”许墨看一眼张瑜,犹豫着下不了手,“有必要吗?任他自生自灭不行吗?”
金三富摇了摇头,道:“他现在只处在一级变异的状态中,如果到了三级变异,恐怕卸掉关节也奈何不了他,你也像在身边随时安放一只定时炸弹吧。”
许墨默默的点头,走到张瑜面前,缓缓抬起手。
这只手在空中悬了好久,终于还是无力的垂下,“你们谁来动手吧。”他说。
没有人责怪他,在场的人手中,谁没有几条人命,但真正能面不改色的杀掉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的人,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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