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雷浩家客厅门口,秦澜站住了,她穿得是旅游鞋,真不太合适踩地毯。
雷浩说一起吃饭时,秦澜想到要换衣服,她昨晚带了新买的套裙和一件黑裙子,但忘了带鞋了,妈妈家里没有她穿裙子的合适的鞋,她又想着下午还要去看店,要走很多路,雷浩和赵雅都不是外人,所以没有换衣服和鞋,还是穿着昨晚的运动装和白色运动鞋。
雷浩换上凉拖,侧身先走进客厅,进了卧室。秦澜正惊讶间,雷浩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双平底粉色凉拖,递给秦澜:“换上吧,省得你不自在。”
秦澜一看,调侃到:“行啊,雷浩,你还藏着女人拖鞋。对了,我忘了问你了,你结婚了吧?你有孩子吗?”秦澜边低头换拖鞋,边问了一串问题。
雷浩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秦澜按常理猜测,雷浩应该结婚或生孩子了。
前天两人见面时,秦澜情绪激动,对雷浩倾囊说出了自己的一切。可对于雷浩,她除了知道他开了化妆品公司,其它关于雷浩个人方面,一概不知道。
“我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雷浩简短的回答。
刚刚换好鞋站起来的秦澜,听雷浩这样回答,愣了一下,说道:“那你可是真时尚!”口气里有一丝丝羡慕。
听秦澜这样说,雷浩心中一动。
“你女儿真漂亮!还是你好,女儿都这么大了。”
“你知道带大女儿,我付出了多少?哪像你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公司。”
雷浩听出了秦澜话里不经意间带有的丝丝伤感。
雷浩用手指了指茶台,示意秦澜到茶台前坐。他没有请秦澜坐沙发,因为说话不方便,不能面对面交谈。
雷浩走到茶几前,端起果盘,里面有两个大桃和一些樱桃。他把果盘放在茶台靠近秦澜,边倒水沏茶,边说:“先吃点水果吧。”
秦澜伸手就把桃子拿了起来,也不管自己的手是否干净,咬了一口,边嚼边说:
“真甜,我也饿了,早晨我就没有吃饭。你想想,4点多我抱着点点回我妈这边,折腾·····”
秦澜意识到了什么,她停住不说了:和何正生气,不应该告诉雷浩吧,他毕竟是个外人;再说,夫妻吵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她低头吃桃,缓和自己的尴尬。
雷浩看着秦澜脸上泛起红晕,话说到一半停下来,知道她感觉说了不该说的,感觉到了尴尬。
“怎么,和你先生生气了?4点多带着点点跑回娘家了?你还真有本事!”
说破无毒。雷浩直接说出他从秦澜说到一半的话里悟出的意思,他有点调侃的意味,意在告诉秦澜:这点事,不算什么?
果然,秦澜听雷浩说得云淡风轻,心里立即就放下了包袱。
“这还算有本事?我累得睡到了9点多,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刚起来时间不久,没有吃早饭,主要是当时一点都不饿。这会儿看见这桃,感觉饿了。”
何正拿起茶台一角的手机,没有和秦澜商量,他点了外卖。
“为什么和你先生生气呀?还至于这么早回娘家,你这是脾气挺大呀。”
雷浩放下手机,洗着茶盏,不动声色,自然的引导着秦澜。
“因为他不让我开店。”秦澜脱口而出。
秦澜自从离婚在娘家带点点,因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单身妈妈,除了认识一个赵晓芳,再没有其它朋友。和何正结婚这几年,没有工作过,也只有赵雅可以交心。
她对雷浩这位高中同学,从一见面就当成了可以说出心底话的人,没有一点遮拦,有的是发自肺腑的信任,这一点,甚至超过了赵雅。
和雷浩的高中同学情谊,在秦澜眼里,是纯洁、坚实而永恒的一种情感,比大学同学还要纯真,因为没有利益和男女的情感纠结,她不必伪装,不用刻意回避。
她不知道自己是雷浩朦胧的初恋,更不知道雷浩现在对她,依然有说不清的情愫。
“雷浩,你说,我虽然自从有了点点,几乎没有出来工作过,但我的工作能力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也不至于连个小小的婴儿游泳店都做不了吧?”
雷浩没有说话,给秦澜倒了一杯茶,面带微笑的着着她。
秦澜从雷浩的面目表情里好像看到了“支持”,她愤愤然继续说道:“我先生,不但不同意我开店,还说什么我不自量力!这也太小瞧我了吧?不和他生气,才怪?”
最后的语气,她完全像个孩子在赌气。说完还咬了一口桃,以示自己的愤慨和不服。
“秦澜,其实,你先生说得对,也许你真的没有开店的能力。”
听着雷浩低沉缓慢的说完,秦澜停止吃桃,直直看着他,感觉雷浩不像在开玩笑,她愣住了:自己理解错了,他不是“支持”?她认为雷浩和赵雅一样,支持自己开店。
“雷浩,你说我先生说得对?你也认为我没有开店的能力?”
秦澜不可置信的确认。
雷浩并不重复刚才说过的话,他知道秦澜听清楚了他的意思,他冲着秦澜点点头。
雷浩的反应秦澜没有生气,反而激起了她的倾听欲望。
她把桃子放在果盘里,坐直身体,看着雷浩,她想听听雷浩这样说的原因。
“秦澜,你不能开店,不只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雷浩淡化秦澜没有出来工作的事实,他早就看出秦澜非常反感这样说,他说服她,会从她没有想到的地方。
“第一,给婴儿洗澡,需要娴熟的洗澡手法、机智处理突发事故的能力,小儿万一溺水,会有生命危险,这是婴儿洗澡馆潜在的巨大风险,你想过吗?”
秦澜一听,有点惊住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风险这方面。
“当然,做哪行都有风险,如果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可以去做,毕竟风险大,利润相对也大。我不太了解你有多大的经济实力,只是就事论事。”
雷浩着着秦澜,秦澜摇摇头:“我没有钱,我家也没有钱。”
开店的钱都需要父母拿,还提什么强大的经济实力,房子都抵押给银行了。
“第二,别说小儿发生生命危险,就是偶然的小小不得当的操作,那是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分辨和争吵就在所难免。你没有在市场上摔打过,没有过硬的应变能力,处理不好,会影响整个婴儿游泳馆的生意,还会波及到赵雅的店,因为你们是一体店,没有哪位家长会深究为什么争辩,只会说你们服务技术能力差,人们不会拿孩子去尝试和验证。”
“第三,你和赵雅是好朋友。好朋友合着做生意,亏损损失和利润分成要详细明白,有文字合同,双方签字。关系好可以少要利润多出钱,但必须建立在两人认可的合同之上,当巨大的损失和利益来临时,才有据可依,不至于说不清楚。否则到时不但做不了朋友,还会成为仇人。你和赵雅只是口头说好分成,这肯定不行,以后准会有麻烦。”
“秦澜,以上三点是我从你和赵雅的简单叙述里,得出的结论。还有很多问题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因为毕竟我没有真正做过母婴这一行。所以也许你不适合开店,至少现在不适合。”
秦澜几乎没有插言。她下巴抵着放在茶台叠起的双手上,静静听着雷浩说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雷浩也不再多说,他起身去了卫生间,排排刚才喝得茶水,也给秦澜思考的时间。
门外响起敲们声,雷浩从卫生间出来,从猫眼里向外看了看,外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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