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夭望了一眼于止,淡淡的说:“好。”
她就欲转身去找于止,哪料于止有些缩手缩脚的站在远处,大声说:“尊上,我想起樊山的事还有些许疑点,我先去了。”
于止急急的施礼,扭身就跑。
“……”芸夭刚抬起的脚,缓缓落下了,动作都已经完成了,焕尘君肯定是看出她不愿与他一起的。
气氛就显得尴尬了。
到底,是焕尘君撂下了面子,温声道:“走吧。”
带着点心不甘情不愿,芸夭倒退两步,揪住他的袖角。等了少时,却不见任何变化,她这么做不对吗?芸夭侧眸仰视,对上焕尘君淡漠的眼神,只一瞬,他转身走了,方向是方家村。
因为他毫不顾及她的离开,芸夭手也松开了。什么意思?刚才不许她去,现在莫名其妙的要去。这就是淙说的,她永远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吗?
阴晴不定,能猜出来才有鬼!
“就这么去?”
芸夭不近不远的跟着,看着那在阳光下晃眼的洁白衣裳,忍不住问。
“不妥?”焕尘君没回身也没止步,但他走得不快。
“太扎眼了。”
焕尘君低头看一眼衣袖,确实是。芸夭靠近点,准备提点建议,岂止是衣饰过于脱尘。可还没开口,手腕被他一捏,景移地转,瞬间就到了方四娘的新院落。
芸夭马上张望一圈,庆幸四下无人,她慌张的拉着焕尘君就往屋里躲。比原先宽敞的房舍开着门,收拾的整洁,但方四娘不在。喘息初定,芸夭回过神,丢开焕尘君的手,就要寻找方四娘,却听屋后有响动,她快步出去,绕到屋后,只见有一个新搭的鸡舍,临着苗圃,方四娘正跪在干草上,匍匐在鸡舍前掏弄什么。
“四娘。”
“哎……”方四娘应声回头,微笑的脸瞬时一僵,眼睛定在芸夭脸上,视线也模糊了。
“四娘,我回来了。”芸夭喉间也哽着,她俯身跪在旁边,抱住了方四娘。
“于止说你为了还债,吃了不少苦,我还以为要好久才能见着你,可惜家中被火烧得什么都没余下,于止好心帮我重建了,我也没什么谢他的,就去阿兰婶家换了两只母鸡,攒了些鸡蛋,好卖了钱还他,也帮你早点回来……”
方四娘边哭边说,甚是动情,一时都忽略了屋角站着的陌生男子。
“还是留着给于止做顿好吃的吧,他不会要钱财的,我今日回来一会儿,还是要走的。”
“还要走?几时走?”方四娘攥紧芸夭的手。
芸夭瞥一眼焕尘君,还没吭声,方四娘已经站稳,眸色凌厉的瞪着焕尘君,芸夭没拉住,眼看着方四娘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了。
“你是债主?”
“四娘,他不是……”芸夭担心方四娘说出什么不妥的话。
“那他是?”方四娘打量完焕尘君,握住芸夭的手。
这一问过后,是漫长的沉默。芸夭担心说是焕尘君救得她,方四娘还是要说他是债主,该给他编个什么身份才合适?焕尘君一言不发,是怕说得不对?
“故人。”
“故人?”方四娘和芸夭异口同声。
一个惊得是芸夭豆蔻之年,哪儿来什么故人?出生时认识的?芸夭咂舌,觉得焕尘君果然是脱离世俗太久了,不能以正经的思维去理解他的想法。
“四娘,就是朋友。”芸夭强行解释,挑眉睇视看不清现状的某神,无耐。
“哦哦,那请到寒舍稍坐,喝杯茶吧?”方四娘马上又热情起来了,别人不畏长途跋涉到方家村,她要竭尽所能招待好。
“多谢。”
芸夭还以为他会拒绝,听他客气的答应,真是出乎预料。
所幸,方四娘也没有问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了,因为焕尘君少言寡语,几乎都是芸夭与方四娘略带尴尬的攀谈。
乡村宁静祥和的气氛下,时间不知不觉的流走。方四娘闻到邻家的炊烟气,忙留他们吃早饭。芸夭乍起,说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心里虽然不舍,还是脚步急急的出来了。
出了门,不好从村内街道走,她拐向了村外的野径,两步一回头,终于望到了焕尘君的身影,他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走近了,芸夭看到是一个碎花布的包裹。
“什么?”
焕尘君递了来,芸夭并没有接。
“不知,她说是你爱吃的。”
“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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