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沈灵初立即将脑袋一歪，煞有介事地陷入了思考，
忽然，却见那双如鹿般清澈的眼睛乍然泛起光亮，她出声道，
“小哥哥，我猜，你不是个人，对不对？”
语罢，脸上还带着一副十分笃定的表情，俨然已经自行脑补了答案。
墨珩一怔，脸色有些僵硬。
好像，是可以这么说。
可他又觉得这话听着，总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然而，初始那句“小哥哥”的称呼，他还是觉得蛮受用的。
于是，墨珩略不自然地捂拳轻咳了一声，应道，
“灵儿，你以后，也可以唤我一声阿珩.........”
“阿珩？”
听到这个名字，灵初的心中不由一动，
阿珩，阿珩。为何连他的名字，都能让她觉得这般欢喜。
双眸变得愈发地清亮，她开心得樱唇微抿，眉眼弯弯，
“那我以后就喊你阿珩哥哥，好不好？”
墨珩被她喊得心中又是一软。只觉得满腔满肺里，都是丝丝地甜意。
再听见她喊这一声阿珩哥哥，已经时隔千年。
但即使是已经记忆全无，样貌、心性也皆已大变，他的灵儿，却始终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里都装着他的小凤凰。
他唯一的妻子。
“好，”
墨珩哑着嗓子，柔软的目光之中，有一丝隐忍的炽热汹涌，
他忍不住抬起手背，蜻蜓点水般轻抚了一下少女似玉般洁白莹亮的脸颊，
这才将心中已经编织好小谎言的说了出来，
“灵儿，我本是那座山头上的一只小精怪，你的出现，正应了我的姻缘劫。
故而，此番我寻你而来，便是要来与你做这一世夫妻的。却不知，你……可愿意？”
沈灵初迎着墨珩此刻的目光灼灼，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懵，
这……这么直接的吗？
她这个梦，简直是太荒唐了……
墨珩见灵初怔怔地不答话，想到下凡后将会出现的种种不确定因素，
眸子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们精怪若要化成人形，样貌或许会被天道规则之力所改变……
到时候我若再来与你相认，你可会因此而嫌弃我？”
闻言，沈灵初先是一愣，旋即也跟着小心翼翼地反问了一句，
“唔……哪怕是改变其他的地方，都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可不可以……不要改变你的脸啊？”
墨珩：……
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的地方，是指哪些地方？
沈灵初扁着那张樱桃小嘴，可怜兮兮地望着满头黑线的墨珩。
她发誓，真的不是因为她肤浅！真的！
而是因为，她非常需要这一张，只一眼就能让她确定他是阿珩哥哥的脸。
不会有任何的犹疑，不允许任何可能被错过的意外。
她要她的阿珩，一定能来到她的身边。
所以，这张脸，是真的很重要啊不是吗……
鼓着略有些僵硬的腮帮子，墨珩垂着眸子沉吟半晌，方才轻轻一叹，
他俯下身来与她四目相对，用略有些卑微而委屈地语气，开口道，
“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你一定会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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