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大逆不道!
沈父再忍无可忍,立即拍桌而起,一声暴喝,
“你这个孽障!!给我跪下!!”
沈灵初一声不吭的跪了下去。
沈逸瞪大着眼睛,抬手指向她脚边战战兢兢、蜷缩成一团的吴妈,颤声道,
“你、还有何话说?!”
沈灵初抬起头来,眼神丝毫不惧地看着沈父,漠然道,
“没有。”
若要说有,那大概就是,后悔没有直接将这个恶婢给弄死?
闻言,沈逸抬手就将旁边沈母的杯子给砸了!胸膛更加剧烈起伏、目呲欲裂,
“孽障!还不知悔改!!”
沈灵初静静地盯着这个渣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应道,
“您既已认定是我,解释又有何用?而我确实没有做错,又有何话好说?”
“你——”
闻言,已然怒极的沈逸,抡起手掌便要向着沈灵初冲过来,
沈母见状立即起身,拦住了他的去路,嘴里急急喊道,
“逸儿!不要冲动!不管灵初千错万错,都尚不着急在这刚入府的档口上发作!毕竟.......还是咱们沈家对外的声望,更为要紧!”
挥至半空的手掌就这般生生停住,沈父最终愤然挥袖,转身回到了主位上。
苏氏在旁斯条慢里地看着这一切,眼瞅着自家丈夫放于膝上的手仍是双拳紧握,便知晓他明显是余怒未消。
这个碍事的婆婆三番五次拦着沈逸发作,可她今日,却偏要让沈灵初吃足了苦头!
于是,却见她状似不经意地小声嘀咕了起来,
“要说起声望什么的,恐怕今日也叫沈彤这一身素衣入府的行径,给败了个干净了........”
“砰——”
沈逸抬手成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沈灵初虽早已经计算过今日会有何遭遇,也想好了大约的对策。
但直至今日,她真真正正地深处于此间,方才知晓这其中有多少艰难。
罢了。
沈灵初轻轻阖起双眸。一滴泪,终是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示意。
而站在一旁早已哭得不行的彩儿,赶紧三步作两步的上前一同跪下,手里还捧着个几寸长的黑色木盒。
灵初默默地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盛放着毓氏的灵牌。
她双手捧起娘亲的灵牌,将沈父、祖母等一众人一一扫过,方才卸下了那一脸的倔强,面容凄然地开口道,
“你们只觉得灵初素衣入府,不成体统,却未曾有人体谅过,灵初有重孝在身的苦衷,
你们说我娘还未归亲便已离世,不可回府挂丧。
灵初在入府时,便丝毫不敢将娘亲的灵牌显露于人前。
这难道,还不是为了沈府的名望?!”
顿了顿,她冰冷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吴妈,继续说道,
“至于这个被人毒打的奴婢……父亲,灵初敢问一句,同样都是一面之词,您却宁可信她而不信我,这又是什么道理?
您即便是不信也罢,可最起码,是否也该对此事查上一查,方才能最终下定论?
灵初所求,不过是公正二字。可您竟然连这,也不肯给灵初吗?”
一番话语,直说得厅内一众,哑口无言。
半晌,沈灵初睁着泪光闪烁的眸子,脸上泪痕斑驳,
“今日,你们如此做法,是不是全都在欺负灵初没了娘?
没了娘,便合该这样被蔑视、被折辱、被瞧不起么?这里面……也包括了自己的爹,是么?”
语罢,沈灵初抱着母亲的牌位缓缓起身,竟然开始大笑出声。
可那笑声,却是无比的凄楚,
沈父怔怔地看着自己如今一下子又哭又笑的女儿,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彩儿小心地将自家小姐扶起,两个人转身欲走。
可灵初终是再支撑不住,一瞬间头重脚轻、两眼一黑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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